知道自己平安脱险,允央整个人都欢欣鼓舞起来,刚才身上的酸痛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不少。
“你们大汗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允央看着老妇人说。
“贵人,你倒是心急呀!”老妇人脸上浮起了笑意:“我们大汗说贵人生了重病,现在虽有好转,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让我们几个专心地照顾贵人,还说一有空就会来看贵人。”
允央看这些妇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举止有礼,看样子是升恒亲自吩咐过这些人,要特别细致地照顾自己。虽然这么做是一番好意,可是允央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别扭。
升恒派这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看着自己,还不准自己离开这间帐篷,说好听点是为了病中的自己着想,说不好听就是将自己软禁起来。这么一来,自己已经不可能单独去寻找回到洛阳的路了。
想到这里,允央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满地说:“我的病虽然凶险,但是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我躺在这里好几天了,怎么也应该到帐篷外面透透气,这么简单又合理的要求,怎么就不行呢?”
老妇人还是好脾气地笑着:“贵人有所不知,现在外面还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莫说是您这样的大病初愈身体较弱,就是没有生病,您的身体也十分纤细,只怕受不了外面强硬的北风。”
允央双手抱膝看着她:“此言差矣。我虽然身子看起来单薄,但与你们大汗一起爬冰卧雪了好几天,不也坚持下来了吗?哪有那么娇气?”
老妇人见允央有些不高兴了,便怕一会言多必失,若是把允央得罪了,只怕大汗那边不好交待呀。于是她就微笑地看着允央,慢慢退了出去。
允央躺在水红色的毛毡上,把这几天的事情细细地捋了一遍。她渐渐地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尽快见到升恒。
不知是故意和允央作对,还是部落的事太过繁忙,在允央的记忆里升恒一次都没有来过帐篷。她有些寒心,可是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祈祷升恒快点出现。
虽然祈祷了,可是升恒还是一回都没有来。那个老妇人倒是来得愈发勤快,每天一进帐篷就逼着允央喝那些加了点盐的酥油。有羊的,有牛的,甚至还有骆驼的。允央不喝还不行,老妇人会指挥其他的人来帮忙,非要让允央把这些东西喝到一滴不剩。
经过这样填鸭式的喂养。允央的体重终于开始飞涨了,原来还觉得宽大的衣服,这时一穿上就觉得腰上发紧。
“我再也不吃那些东西了!”允央生气又委屈地说:“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思。”
这一次饶是众人使尽了力气,允央依然牙关紧咬,就是喂不进去。
这下老妇人可慌了,她马上就禀报了升恒。
没有吃那些油腻腻酥油的允央,只觉得神清气爽,就算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也觉得脚步轻盈了不少。
午后,她盘腿坐在帐篷里,拿着针线缝补着自己洗干净衣服上的窟窿,飞针走线了没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听到帐篷外面传来了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允央一惊,但很快就分辨出了是谁。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帐篷门口,准备好好地吓他一跳。
可是她站在帐篷门边上等来等去,都不见人进来,正在奇怪地当口,就觉得有人猛地拍了她肩膀一下。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恩,这一声底气很足,看来恢复的不错!”升恒站在她身后微笑着说。
允央无限怨念地转过身:“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狡猾?明明刚才在门口,怎么转瞬间就跑到我后面去了,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会穿墙术?”
升恒把手握成拳,举在嘴唇边轻咳了一下:“幸亏是帐篷没有墙,我只要一掀毡子就能进来了,为什么非要走门?”
允面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们大齐人,头脑太过古板,理解不了。”
升恒却也不理允央的不满,只低头仔细端详着她:“你的脸圆了些,看来这些日子送的酥油你都按时吃了。”
“你还说!”允央委屈地快要落下泪来;“我正要你理论呢!你每天都给我吃的什么东西?这还没有到十天呢,我都胖了两圈,衣服都快穿不下了。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升恒见她边说边流泪,就知道她心里积攒着不少的怨气。于是便压低了声音说:“好,好,你若不愿意用,我们不吃便是了,何苦还要哭一场?
允央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看着升恒的脸,认真地说:“你说过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升恒的眸色瞬间就暗沉了下去,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之水:“你是要我送你回洛阳?”
允央看着他的眼睛,知道自己如果这么说了,那升恒一定又要大发雷霆。自己的心愿不但满足不了,还很有可能引来彻底的软禁。于是她果断地摇了摇头。
见允央不要是想回洛阳,升恒的脸色好转了许多:“既然不是回洛阳,那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呢?何必非要在众人面前说出来?”
允央一时没想到很好的回答,只得低声说:“我一向腼腆,随你回到赤谷部落后,其本没有和其他人打过招呼。人们还以我是心甘情愿地跟随你来到这里,所以此事我一定要当着众人面说清楚。”
升恒脸色很难看,但是却没有真正生气,他淡淡地开了口:“你若非要如此,我也不能拦你。待到今天傍晚时分,萨满法师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