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使臣接下来的话,让赵元有些出乎赵元的意料。
“另外,”这个鲁国使臣停顿了一下,“多烟公主自幼心高气傲,立志必嫁当世豪杰,况且有高人为公主看过八字,说她是四星扶持,凤腾祥云的命格。”
“因此,国君恳请孝雅皇帝将公主纳为贵妃,既能圆了公主的夙愿,也能让国君安心。”
赵元听罢,没有搭话,只是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鲁国使臣。
鲁国使臣在他的目光下,慢慢低下了头,有些无措地看着地面。
“你先到偏帐歇息,朕定会给你的答复。”赵元看着鲁国使臣的背影,心里掠过一丝厌恶:“从未见过刚聘出去女儿,隔几天就反悔,非要再聘给亲家公的。”
但转念一想:“这本就是一场交易,人情,常理自然不在考量之内。”
他将崔琦传进帐中商议:“你有什么看法?”
崔琦得知鲁国得寸进尺的要求后,也皱起了眉头:“鲁国候知道我们在燕国和韩国的战线推进缓慢,便提高了谈判条件,这般趁火打劫,实在可恶。”
“不过,当前最要紧的便是解了两面受敌之困。若鲁国候真能献出城池,我军便可将鲁国作为大本营,开辟另一条战线,进攻燕国和韩国的腹背,战局或会逆转。”
赵元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无担心地说:“如此出尔反尔,朕若答应了他,他过几天再反悔,将我军困于滕国,这不是更麻烦吗?”
崔琦说:“皇上不必担心,鲁国有消息传出,说自我军封锁边境线以来,鲁国候害怕受到袭击,命令士兵不准出城割草,鲁国战马只吃城内的鲜草,实在不够就拆了苇席来喂。如此胆小如鼠,畏首畏尾,料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赵元见眼前情况明朗,便立即召来鲁国的使臣,对他说:“朕封鲁赤亭为纬昌嗣王,从一品,鲁多鸿为辰阳国公,从一品。纳鲁多烟公主入汉阳宫,掌管绮藻宫,封为荣妃。”
“因战事吃紧,不宜携带女眷于军营之中,特命荣妃暂住于母家,待来日凯旋,班师回朝,再派皇家禁军将荣妃接入洛阳。”
“鲁国的要求,朕已应允,给你们六个时辰考虑,六个时辰后必须开城门迎大齐军队入城,若再有变故,刚才的册封全都作废,大齐军将发起总攻。”
使臣听罢,知道孝雅皇帝心中已经颇为不满了,所以不敢怠慢,快马加鞭回鲁国传话去了。
三个时辰后,鲁国的边境向大齐军全面开放,相邻的几座城池,城门洞开,鲁国军队全部放下武器,列队迎接大齐军入城。
赵元见状,知鲁国之困终解,心中欢喜。尽管如此,他还是十分冷静地作了布置,将大齐军队一分为二,一半进入鲁国,清理鲁国国内不服从大齐国的各种势力。
另一半大齐军队在鲁国边境的要害地势上安营扎寨,随时防止鲁国国内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就在大齐军队进入鲁国的当晚,扶越带着霓川回到了营中。
“随儿臣进入柏乡古寺的一千克精锐只回来621人,其中有53人受伤。儿臣无能,折损了这么多的大齐良将精兵!”
扶越抱拳跪在帐中,左手臂上还缠着白绸带,绸带上还晕着一块紫红色的血迹,形状像一朵严霜下枯萎的芍药,干枯还有些狰狞。
“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我们是父子,还说这些客气话作什么?”赵元看着他有些心疼地轻叹了一声。
“霓川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扶越脸上的神色紧了一下说:“由于多日来不见光亮,她的眼睛一直不能睁开。刚才问过医官,说这并无大碍,过几天适应了光亮自然就可以睁开了。”
“只是,她父兄与母亲的过世,她一时难以接受,不吃不喝,常常落泪。”
“这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她年纪还小,没有经过风浪,猛然间知道人生有多么残酷,换作谁都要适应一段。你多陪伴她,她自然好得快些。”
“是,儿臣遵旨。”扶越回答短而有力。
赵元知道他正是乐得如此,所以答应的这样痛快。只是少年男女朝夕相处,难免有情难自禁的时候,想到这里,赵元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提醒一下扶越。
“霓川出身柱国世家,有些规矩是必要遵守的。她的父母新丧,按理霓川必须守孝三年,此后才能提及婚姻之事。”
扶越听罢脸上的表情并没什么变化:“父皇说的是,儿臣也想过此事。霓川作为归海家唯一的后人,三年守孝之礼是必须遵守的。”
赵元接着说:“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那回到洛阳后,霓川还是住在汉阳宫里比较好。”
“儿臣恳请父皇将霓川安置在重鸾宫中,母亲仁厚慈爱,定能时时安抚照顾她。”
辰妃就扶越一个儿子,对他非常依恋。上次霓川,在汉阳宫时,辰妃对也她并不热情。扶越这次想让霓川与辰妃住在一起也是为了让辰妃慢慢接受她,霓川能像对待母亲一样,依恋上辰妃,毕竟这两个女人对扶越来讲都十分重要。
赵元见扶越为霓川想的这么周道,不由低头一笑:“你的这一片苦心,朕怎会不知道?霓川在汉阳宫的一切事宜,就由你安排。朕也就不过问了。”
父皇对霓川的宽厚令扶越十分感激。出了帅帐,看着满天星斗,扶越心事重重地信步走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霓川所住的帐篷外。
把霓川带回大营后,扶越专门为她辟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