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农夫打扮素衣,身下挎着一匹青棕骏马,首当其冲得冲在沐若雪的跟前。
吃着剧痛的沐若雪勉强睁开眼皮子,却见那双清俊宛若仙人的美男子不是夜倾宴太子殿下还能是谁?
“太子,救若雪……太子,救我……”沐若雪凄厉得吼叫。
却没有引得夜倾宴一丁一点儿的垂怜,夜倾宴没有说一句话,转向马背,扬鞭进去了不远处的丰州坝,其实,江左和年羹强尚未抵挡的时候,他可以带走沐仙的,但是他……没有!
待江左和年羹强赶来的时候,却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峡谷,关键的是这大峡谷唯一的一个栈道被收起来了,隔绝了来路,那个地方便是丰州坝,而江左将军脚底下,便是力竭处于死亡边缘的沐若雪。
“将这个女人带回去!”曹大将军一声令下,谁有敢不从的?
年羹强副将自然怂恿两旁的卫士,将沐若雪整个人顺在自己的马背上,这样子看起来,昔日尊贵无比的太子妃娘娘犹如被逮到猎物一般的存在!
“夜倾宴简直不是一个男人,他是懦夫,为了生死存亡,抛下他的女人!”年副将嘴边吟噜了一句,也不去细想,就脚前掌踩着脚镫,和众人消失在丰州坝的外延。
夜倾宴生性狡黠,竟然想到了以天险丰州坝为依傍,眼前是断绝一百多米的巨大鸿沟,下方便是深达千丈的悬崖峭壁,人不一不小心坠落,定是要浑身碎骨的,所以江左和年羹强才决定,先把沐若雪带回去,至于大王和王妃娘娘他们两个怎么处置她,这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要不要再来想办法攻下丰州坝,便看看赫连皓澈后续的战略计划了。
……
相府。栖静院。
沐筱萝陪着大夫人在逗弄小九弟玩儿,老太君跟前才来看过沐陵,旋儿因为她老人家多动几下,便觉得劳累,筱萝便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茶几上品茶的赫连皓澈若有若无得瞥着筱萝这边,他才刚喝完了一杯茶,一抹似浓似淡的幸福笑意笼罩在如鱼线般的俊美唇边。
“大王笑什么?”沐筱萝忍不住排揎他。
大夫人推了一下筱萝皓雪的玉腕,“傻孩子说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说赫连大王?”
“哟,还不容许本王笑了?你这个女人……”赫连皓澈想要再说什么,一个小刺探脸上带着不苟言笑得扑腾到栖静院的下堂。
那小刺探禀告道,“大王,王妃娘娘,前方打探到消息,太子夜倾宴已遁入丰州坝,占据了一地之险,现在曹大将军和年副将也算幸不辱命,把太子妃虏回来了!”
“太子妃?”怀中抱着小九少爷沐陵的筱萝生母眉头不禁一蹙,蝴蝶云纹牡丹花开绸样半袖露出一截莹白的手指,横在唇瓣,“难不成将军们带了若雪回来了!”
算下来,大夫人筱萝生母也算是沐若雪的继,母了。凭筱萝生母的秉性,她可不要学那前两任大夫人,没有一天不算计着府中众位姨娘,,女,子的,到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反倒要了卿卿性命,哎!
沐筱萝自顾着饮茶,听到沐若雪的消息,她并没有一丝丝的愤怒,反倒是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忧,只不过是替沐若雪贱人担忧着,自己下面的那些手段儿。
“你去告诉曹、年两位将军,叫暂且先将沐若雪关押,而他们两个,在水榭内阁等我。”
拂袖而去的赫连皓澈没有顾得上跟筱萝说几句话,他从刺探嘴里而出的只言片语,就得以知道,此间的事态有多么严重,那丰州坝此乃天险,远隔着上几个朝代的时候,各个兵家势力的头目也曾在丰州坝安营搭寨,成为中原正统统治者心中的一块毒瘤,更是想要除掉它而不可得。
赫连大王一个人去了,是不让自己随行,筱萝想着大王肯定是考虑到自己身怀有孕,不能乱走乱动,否则动了胎气,可是赫连大王前脚一去,筱萝后脚也想紧跟着。
还没有迈出步伐,身子就那么一倾,筱萝生母爱怜道,“女儿呀。别太任性了!赫连大王他是去和众位将军们商讨军事大事,你去凑什么热闹,乖乖得留在娘亲的身边,娘亲还可以照顾你,再说,通往筱萝水榭的曲拱桥竹踏子被上官氏隔断,需要一两日修好,你怎么过去?难不成是跳过去吗?你刚才来的时候,可是大王抱着你的,不是吗?”
“那倒也是。”沐筱萝点点头,就把在屋角摆弄矮几上瓷釉**子上的素菊的瑾秋丫头叫过来,“瑾秋,你去一趟水榭内阁,听听大王他跟将军们在说什么。”
瑾秋嘴里回答“是”,可心里转弯一想,旋即问道,“王妃娘娘,瑾秋去合适吗?我又不似香夏姐姐是个军师,在西疆也只是小小的带刀侍卫,我……”
“别什么支支吾吾的……那个背叛本王妃的坏蹄子合适参与军事讨论,你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就不行了?去吧!如果大王驱逐你,你就说是王妃吩咐的,不然王妃可不高兴了……不高兴自然要影响到肚子里的胎儿了……”
一听这话,瑾秋丫头连连点头,她素来对筱萝王妃言听计从,没等王妃娘娘说完,她脚下恍若漫了一层烟云般得跑了。
“瑾秋姑娘好。”
“瑾秋姐姐好。”
“错了应该是带刀侍卫姐姐好。”
……
瑾秋正准备踏过前方曲拱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