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哪里还有颜面求她让自己去夺回这天下。他本诚信,然而却在沐初瑾的面前失了信。她一生原本就足够颠沛流离,他也不舍再继续将她卷入战争,然而这一次,他就再自私一次,最后一次。
“沐初瑾,我想让你陪着我,不管是颠沛流离还是闲云野鹤,我都想让你陪着我,你会陪着我吗?”楚承辉问的这一句话,微微的有些底气不足,带着不确定的怯懦,小心翼翼的将沐初瑾看着。
沐初瑾却叱声一笑,满眼的不屑,楚承辉的内心猛的颤抖了一下。一颗心,悬空而颤。
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就算是沐初瑾要离开自己,也不要挽留,成全她的闲云野鹤,也成全她想远离颠沛流离的那份心。然而内心的酸楚却在这一刻抑制不住的爆发开来,她是他的妻,他如何能够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自己。
“我一生颠沛流离从不安稳,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心疼过我吗?你许诺给我安定的生活的那一刻是不是就已经想好想要违约了,我们的爱情,都是假的对不对,孩子没有了你也无动于衷,你这一生壮志雄心从来都不顾我的感受!”沐初瑾像是一个疯子,不断的向着楚承辉靠近着,伸手去推楚承辉的肩膀,将楚承辉不断地向后推怂着,楚承辉的身体被沐初瑾推着不断的向后踉跄着后退。踉跄着看着沐初瑾眼底的疯狂。
沐初瑾一边说着一边就哽咽起来,有眼泪在眼底酝酿了起来,似乎下一刻就会有眼泪低落下来。沐初瑾不断地推着楚承辉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找不到依靠的疯子,楚承辉心里一疼,伸手就将沐初瑾带到了自己的怀中,沐初瑾的眼泪猛的落下来砸在了楚承辉的肩膀上。
她想要的一点也不多,只不过就是想要远离这皇城中权利的纷争,找一个宁静致远的地方,过一平淡的生活,生一个孩子。
生一个孩子。这一辈子,她已经丢掉了两个孩子,她如何能够做到心肠冷硬的冷眼旁观。那是她的孩子,她的骨她的血,她的肉。
“好了,我懂了。”楚承辉的声音是沉沉的,将沐初瑾抱在怀中声音都满是沉痛,沐初瑾知道他一定是理解错了,然而沐初瑾只是沉沉的任由楚承辉抱在了怀中,并没有解释。
其实,她只是有些怪他,怨他罢了。或许他们彼此之间就从没相互的懂过理解过,到如今在一起,却不是想象中的毫无隔阂。
浣碧拿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上的大红凤袍,眼底不瘟不火的似乎根本就看不出喜怒,甚至是连一丝丝的兴奋都没有捕捉到,只是淡漠的用清瘦的只剩下骨节的手,抚摸着眼前今日镂花的凤袍,有婢女排着长长的队,手中全部都托着托盘,托盘中有繁琐的凤冠,金黄色的流苏七零八碎的堆放在托盘当中,似乎在叫嚣着昭示着一个女子一辈子的最高的权力。
是所有的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权力,多少的红颜枯骨就葬送在这样的权力整顿里面。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的小婢女在浣碧的面前跪了下来,眼神中有恭恭敬敬的敬畏,这是浣碧还是一个小婢女的时候从来都不曾看到的。
那个时候,每天等着她的,只有无尽的洗不完的衣裳和受不尽的冷眼和嘲笑,甚至在双手已经在水中泡涨了皮撮洗掉了一层的皮肉的时候,还要承受别人的拳打脚踢,那些严苛的,甚至是讽刺的还有尖锐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刀在不断地凌迟着浣碧的尊严。
“连活都干不好,洗衣服都洗不干净,你看看你洗的这些衣服,都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个最底层的小婢女你知道吗?你还以为你是大家的小姐呢?真是搞笑,看到了吗,这是姜贵妃的衣裳,你给我好好的洗着,不然就让你掉脑袋。”那些跟在妃子身边的丫鬟,甚至都狗仗人势的仗着妃子对她们的纵容,去欺负那些底层的小婢女们。
然而今天,她却也站在了这样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卑躬屈膝的人们。勾唇浅笑,满是讽刺。伸手抚摸着眼前的绸缎,这就是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梦寐以求想要的吗?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有阳光错落的从门口倾泻进来,倾泻在眼前的地面上,成一道光束,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萧何就踩在那一缕光束当中,逆光而来。
“怎么样,给你这些,你还满意吗?”萧何浅浅的笑着走过来,眼神中带着温婉的柔情。那般云淡风轻的淡淡的模样,似乎是一种袖手天下的淡然,这个男人,似乎就回到了之前的君临天下的模样,只是眉心当中隐隐的多了一抹煞气。
“也算是满意吧。”浣碧浅浅的勾起了一抹嘴角,呈现出温暖的孤独。温暖的让人心里隐隐的发酸,萧何将浣碧看着轻轻的拧紧了眉心。
“看你这模样,还是不满意那么你还想要什么才能满意。”萧何信步走到了浣碧是身边,居高临下的将浣碧看着,眼神中带着冰冷的煞气,隐隐的发冷,威胁性的将浣碧看着,伸手将浣碧拽到了自己的身边,浣碧的身体猛的同萧何的身体撞在了一起。
体温和体温贴合着耳边都是对方的呼吸的声音,萧伸手细细的摩擦着浣碧的下颌,用两根手指将浣碧的下颌轻轻的挑起来,迫使浣碧的眼神看进他自己的眼眸当中,将所有的情绪都暴露出来。
“你告诉我,那你还想要什么?”萧何的声音猛的就冷了下来,眼神中满是残酷的意味,威胁着将浣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