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说了。”沐筱萝懒得动嘴皮子了,说到底,这还是事关皓澈的尊严,他是一国之君,很多时候做的决定代表着一定的威严,筱萝知道莫雪可能怀有不臣之心,不过他现在是不敢对孩子们怎么样的,以后可说不定了。
见沐筱萝仍然在思虑的样子,赫连皓澈双手抓住筱萝的手,“朕的好梓潼,相信朕,莫雪一定不会对我们皇儿不利的,如果他想要对我们皇儿不利的话,他早就在回京都的路上动手了,何须要等到现在呢?”
听来陛下说的,也到底有几分到底的,沐筱萝沉默不做声,是表示默许了。
赫连皓澈哈哈得开怀一笑,把筱萝拥入怀中,亲了一下筱萝的额头,由于亲得太重了,筱萝皇后额头上的花钿都起花了。
“你给我让开。”沐筱萝知道自己额头上有异样,又听得门外小烨子禀报说莫雪将军也来了,所以筱萝干脆推到后殿去修补妆。
椒房殿的外殿与后殿只是隔着一道红色的珊瑚屏风,至于外殿说什么,内殿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沐筱萝坐在梳妆台上,若竹宫人跟孩子们在小后花园玩耍着呢,所以沐筱萝自己一个人修补花钿,只是听到有人来的声音,渐渐的声音巨细无遗得传出来,听来是莫雪将军。
这个莫雪,果然是来向皇帝陛下告状来着!
铜镜之中的筱萝皇后嘴角浮现一抹不屑的神情,旋即她执起桌案上的妆花画笔给自己重新上花钿,莫雪将军的声音飘入筱萝的耳中。
“陛下,微臣请求您免了太傅一职。是微臣今早在御书房莽撞了。微臣不该那样对陛下请求说要成为三位殿下们的太傅。微臣……不配。”
莫雪双手抱拳,头勾着,神情专注的样子,就好像上战场杀敌惨败归来的将军,没有什么可说的,只待皇上惩罚他的败兵之将。
赫连皓澈详作盛怒道,“哼!朕金口玉言!你这是要朕把话收回来?”
“臣不敢。”莫雪两颗眼珠子依然专注在白玉砖的地面,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如果实在无法成为皇子们的太傅,他就执行另外一个计划,希望远在他方的狠毒歹人夜倾宴不要伤害他的老母亲和江左弟弟才好。
“你不敢。就不要妄想朕收回成命了!知道吗?”赫连皓澈目光如炬一般扫射着他的身子。
莫雪猛地抬起头来,“可是,陛下,这……这……皇后那边……”
好呀,你这个赫连皓澈总算提起本宫来了。
沐筱萝神色一凌,刚才听得清清楚楚,虽然莫雪将军在步步逼退,希望皇帝陛下让他卸任这殿下太傅一职,但是实际上,他这是紧逼着皇上呀。现在问题是,莫雪直接把问题归“功”于她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是爱子心切呀。”赫连皓澈亲自搀了莫雪将军起来,“你在山东潍坊的老家也有母亲。你应该会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吧。皇后娘娘虽然贵为我朝皇后。可到底也是一个母亲。过于担心自己的孩子。这是没有什么错的。爱卿你说是吗?”
莫雪头点得宛如捣蒜,“是,是,是。微臣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教好三位殿下们。这样的话,微臣老了之后,也会老怀安慰了。”
“你正当盛年,说什么老不老的。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尽情得教授殿下们了。一定要用心了。如果不用心。朕就是想要帮你在皇后面前说情,也不能了,知道吗?”
赫连皓澈笑了笑。
在外人看来,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说出如此畏惧皇后的话,可在莫雪看来,皇上与皇后他们二人伉俪情深,超乎这世间上所有一切的眷侣,情比金坚,倒是十分难得。并不以为皇上他的惧内,相反他是一个尊重皇后的好皇上。
如此一来的话,莫雪成为三个殿下们的太傅,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谁也不能改变了,若是皇后娘娘再有异议,恐怕还有皇上顶着呢。
至于夜倾宴那边,总是没有什么借口要伤害母亲大人了。
一想起母亲被切掉了一根手指头,莫雪他这个做儿子的心,每天晚上都是从惊恐之中盗梦醒过来,他这辈子,就是希望和母亲,江左弟弟,一家人团团圆圆得在一起,哪怕没有现如今的高官厚禄,一家子在平淡的田园里生活,那也是好的。
莫雪走了。
赫连皇陛下蹑手蹑脚得走进内殿,走到筱萝身侧,两只手掩盖住筱萝的眼睛,“猜猜是谁——”
“陛下——”沐筱萝叫了一声,湿润绵软的东西贴着自己的脸颊,她忙推开了他,“赫连皓澈,你这个好色之徒,给本宫走开!”
“梓潼啊。来亲一口吧。”赫连皓澈并不因为皇后亲口唤他名讳而生气,相反,这属于闺房之中的小乐趣。
沐筱萝见皓澈嘟起嘴吧来就害怕,“陛下你正经一点,如果被孩子们看到,你这个父皇形象在他们眼中可就毁了,到时候皇儿们长大了,该怎么看你这个父皇呢。”
“哦,那倒也是啊。”赫连皓澈笑了笑,说罢,还偷袭了筱萝一把,不羞不臊的,还真亲了一口。
“父皇,母后,你们在做什么?”
宸潋小公主毫无征兆得跑进内殿,冷不防撞见赫连皇帝后在亲昵。
骤然间,沐筱萝狠狠白了赫连皇陛下一眼,那意思是在说,都是你,看看被孩子们知道了,看看你这个当父皇的。
“乖宸潋。这是父皇爱母后的举动啊……就好像父皇很爱宸潋一样……”赫连皓澈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