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哑然失笑,想不到青要宫的那些教众觉悟这样高,她脑子里想到,要是当初这样叫九亦谦或者九亦钧管理国家是不是也会更好?她还没想清楚。游宁便对她说:“天气越发冷了,过两日你随我到陆地上采购年货吧。”
顾白徵眨眨眼睛离开中原大陆快三个月了,日子过得很快的,秋天马上就变了冬天过去又马上春暖花开了。要过年了,顾白徵觉得温馨。她问道:“过年的时候,青娥岛会下雪么?”
游宁说:“会,而且雪后天晴的时候还能看到海豚。”
顾白徵笑了笑,揉揉眼睛说:“好。”
青要宫的人向来随性,与其说他们是未明人顾白徵更愿意相信这些是嚣阚人,简直带着游牧民族的特性,随遇而安,四处为家。
顾白徵亲眼看着青要宫的人从青娥岛搬到另一个岛,又从另一个岛搬到另一个岛。整个就像是闹剧,某天早上起床,瞧见天气好了就开始收拾东西上船。
附近的每一个岛上都有一座青要宫,东西也都是一应俱全的,缺的是人而已。或许真的是远离中原大陆的海岛生活太过于漫长而无聊了,只得靠这么不停地搬家消磨。
顾白徵总结起来,觉得,自己的思想品德能那么好的实施大概也是因为大家无聊的关系。
若是放在灯红柳绿的中原大陆,生活这样丰富,娱乐项目这样多,估计大家都读不下去了。仔细想想,顾白徵编写的这些思想,都是中国自古传下来的思想,只是在现在的时候,那些书很多晦涩,并不像顾白徵编写的这样简洁明了生动有趣。
游宁在某一个大风的清晨说:“今日倒大陆去采购年货,年前回来就好。”
于是教众们欢呼着宫主万岁,各种扬帆了。
游宁和顾白徵一只船,只带了饮食和金银就上了船。游宁随性的很,更何况,从青要宫到中原大陆用不得太多时间,而且若是他有什么想要的,到别的船上去拿就好了。
于是,在晨风中,青要宫的船队浩浩桑桑的朝着中原大陆进发了。
这是个大风天,船比往日开得快,顾白徵拢着披风在甲板上站了一会,直觉得鼻腔里都被冷风灌得疼痛。于是她捂着鼻子进到船舱内。
冬天的游宁简直像是个冬眠的动物,缩在船舱内,抱着炭盆子不愿意动弹。和当初坐在船舷上钓鱼的游宁简直判若两人。
顾白徵接过一个教众送上来的海鱼,无聊的在炭火上靠着。游宁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他说:“你这鱼身上的血水别甩到我身上!”
顾白徵抬头说:“我突然发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两副面孔?”
“什么?”游宁不解。
顾白徵说:“你对着我说话和你对青要宫其他人说话完全不一样!”
游宁迟疑了一下说:“有么?”
顾白徵说:“你对我说就用我做自称,你对其他人说却是用本座,你自己没发现么?”
游宁想了想说:“因为没把你当青要宫的人。”
这回轮到顾白徵不愿意了,她把海鱼尾巴往游宁鼻子前面刷了一刷说:“什么叫做没把我当青要宫的人?那我手上这是什么?”
顾白徵把手腕上的牙印展现出来,牙印是青要宫在游宁的领导下新订的图腾。
游宁说:“你不是不喜欢做魔教的人么?我都知道,这刺青不过是我在你身上落下的烙印而已。”
顾白徵搓搓手臂说:“怪肉麻的。”
游宁说:“我当初可是凭着你的牙印才找到你的,若是有一日我们不在一起了,你可以凭着牙印来找我啊。”
顾白徵闻言,居然听出了话中别样的感情。她说:“我们怎么会分开呢?”
游宁说:“你和我的约定是帮我整顿青要宫,你做到了,我该放你走不是?”
顾白徵说:“你赶我走?”
游宁说:“我打听了你所有的事情,似乎你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没有谁能留住你。或许因为你是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