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顾白徵在内心爆了一句粗。
那盒子的里面果然还有一块盖头。真的是盖头啊,火红的颜色,绣龙绣凤的,顾白徵会一点刺绣,看这走线均匀,光泽饱满,过度自然,显然是花了大工夫的作品。
“难道是喜服?”顾白徵开始脑补一个凄美婉转的故事,一般后宫里的娘娘不都是在嫁给皇帝之前有一位心爱的郎君,然后自己做了喜服来不及穿就入宫了什么的。
顾白徵这下又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再次掀开这个真的盖头,于是映入她眼帘的不是火红色的喜服,而是一套黄色的衣服,衣服上是一条龙,扭着漂亮的s型,四周是云纹的装饰,袖子下摆则是水纹。
顾白徵再孤陋寡闻都知道,这是龙袍啊。
私定龙袍,这是违法的么?顾白徵皱着眉想了想,手上却丝毫没有停下动作的拎起龙袍,抖了抖。动作就像是晒衣服一般。大概是现代人真的对这些帝权不太有畏惧吧,顾白徵只是想了想,倒没有真正的害怕。
事实上是因为文妃本身就是妃子啊。一个妃子,一个皇宫里的人有龙袍实在不是什么让顾白徵觉得不对的事情。
倒是另一件事情吸引了顾白徵的注意。
那龙袍的里子,在抖衣服的时候下摆翻出来一点似乎有一些墨迹,深深浅浅,花里胡哨。
要是龙袍,里面不应该是这样粗糙的吧,好歹有个里子,温软舒适才对,顾白徵于是一颗一颗的解开龙袍的扣子,终于看清楚了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整件龙袍铺开以后,看起来像是一幅地图。
顾白徵想,自己开了三个盒子,终于发现了一点重要的东西了。于是她花了不少的时间,将这个陌生的地图复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这对一个记性好的人来说,不算太难。
地图很大,很细致,于是顾白徵不得不闭上眼睛,在心里将地图再画一遍,然后对照着龙袍的里子,确信自己没有背错,才把龙袍扣好,叠好,放到盒子里面,然后盖上盖头,再盖上盒子。
正想把把包袱照样打好的时候,安顺冲了进来。
顾白徵慌忙中,把第一第二个小盒子塞进了怀里,倒是看起来最重要的皇袍盒子留在了地上。
“小白,你怎么那么久?”安顺问道。
“唔——”顾白徵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安顺也没有多问。
他只是看到地上的盒子,然后以为是顾白徵笨手笨脚的,然后动手,甚至没给顾白徵阻止的机会,然后就打包好,背在了身上:“什么东西那么轻?”
“是衣服啦。”顾白徵没有想太久就回答道,不算骗人,却是在骗安顺。
安顺定是以为这是那套顾白徵换下来的湿衣服,于是也不想为什么多了盒子,也不问为什么老头子不见了。他只是说:“小白,我们快回去吧,马上就门禁了。”
晚上进出皇宫的手续就更加复杂了,这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宫人逃跑的,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逃得到哪里去?
每天傍晚的时候,守门的卫兵就开始核对出门和进门的人。细细致致的,与其说是对工作的认真,不如说是对整个世界的宣泄。
反正和自己没有关系。
看着别人痛苦,他们总会有一种诡异的快乐。
这也是顾白徵在皇宫待了一段时间以后非要离开皇宫的原因了,这个漂亮的囚笼,总容易将人变成心里扭曲而病态的人。
顾白徵不是个真的太监,也不想做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