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那两人离开,沈尔方才步上前来,与西门妆并肩而立,道:“这个闵恩,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闵恩把她想知道的,都告诉了她,这有什么不好的。
“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我和苏寒留下来陪着小久。”西门妆转身,最后扫了一眼凶案现场,便向楼上去了。
沈尔沉默着跟上她的脚步,心里对闵恩这个人,多少有些怀疑。还有她身边的许未阳,总是一副与西门妆相识已久的神情,看着她的目光除了慈蔼,还有一丝怜悯。
——
傍晚时分,围在孟家的记者全都撤走了,撤去了南郊的姚家宅。也就是,那天夜里,西门妆他们去的地方。姚君海没有死,这个消息确实够劲爆的。既然姚君海没死,为什么要躲起来?那个被火烧死的,又是谁?还有,关于李娜的案子,姚君海是第一嫌疑人。
想必明日,九州城里各类报刊上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夕阳西下,苏寒和西门妆已经将孟晓久扶到了客厅里。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将卷发拢起,如今的孟晓久看起来,比之前不知精神多少倍。那张俏容上,依稀能见泪痕,那双美目也红彤彤的,微微有些肿。此刻,她正斜卧在沙发上,目光呆呆的看着那地上的印记。是用白灰勾勒的李娜死时的位置,人形记号。孟晓久看着它,就像是看见自己的母亲似的。
厨房里,苏寒忙碌着,而西门妆则是磨着咖啡,时而探头看看客厅里的少女。已经一整天了,自从孟晓久痛哭完,就没再说一个字。满目悲伤,倒是将自己的伤心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了。
忽的,门铃乍响。
苏寒放下了手里的菜,与西门妆对望了一眼。
那人道:“可能是沈尔过来了!”说着,便示意苏寒去开门。
结果,拉开门,苏寒看见的,却是她们的班导——郄平。
身为孟晓久的班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理所当然是要来看看的。
“郄老师…”苏寒迎他进来。
郄平手里还拎着一些吃的,看样子,倒是用了些心思。
“郄老师!”西门妆朝他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郄平也点了点头,尔后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苏寒,自己则步到沙发边落座,与孟晓久相对。那少女依旧卧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似乎脸郄平来了也不知道。
那副模样,与往日里活泼开朗,笑容明媚的孟晓久差别甚大。他还记得昔日那个在他课堂上踊跃发言的女生,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孟晓久的那些心思,郄平是知道的。她对他的仰慕,她对他的爱意,他都是知道的。只是碍于师生关系,有些事他不能也不敢去正视。
沉默了许久,等到苏寒和西门妆进了厨房,那男人才动了动唇,开口道:“小久,我是老师。”他的嗓音温和,捎着一丝慈父的味道。毕竟是成年男人,无论是思想还是说话的口吻,都要成熟许多。
孟晓久听了,只是闭了闭眼,没有回话,也没有转目看向他。
西门妆和苏寒将晚饭准备好后,便从厨房里出来了。晚饭搁在餐桌上,两个人便识趣的告辞了。郄平在这里,比她们在这儿的更有用。谁都知道孟晓久的心思,也许,这一次,能把她救出苦海的,也只有郄平了。
送走了西门妆两人,郄平回到了客厅。而孟晓久还是窝在沙发上,轻轻合上了眼帘。
看了一眼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郄平向她走去。温暖且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打两下,男人道:“乖,先起来吃点东西。”他的语气满是宠溺的味道,像是哄小孩子似得。
孟晓久终于动容,一双美目转动,目光落在微微俯身看着她的郄平身上,“郄老师…”她唤他,声音略小,无力且沙哑。
郄平看得心一阵疼,眉头微蹙,便动用两手,将她扶了起来。尔后在她身边落座,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打,另一手握着她的手臂,不敢太用力,“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凶手就要抓到了,一定不会让你妈妈枉死的。”
听了他的话,孟晓久干涸的双目不禁再次湿润。脑袋自然而然的靠在郄平的肩上,心安的闭上双眼。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男人,也曾无数次的想过像现在这样靠在他肩上。只是,从未想到,竟然是以母亲的生命作为代价。
“人固有一死,没有人能够违背生死。你妈妈若是看见你这么伤心,也会走得不安的。”
“来吧!先吃饭好不好?”他小心的松开她,站起身去。衣袖却被拽住,不得前进。
郄平回身,目光温和的看着那娇俏的女生。只听孟晓久道:“老师为什么会来看我?”
她的眼里流光溢彩,恍如往昔,让郄平一阵失神。他回身,缓缓在她面前蹲下身去,抬手,捧住那少女的脸,笑意温和地道,“我知道你会伤心,我怕你太伤心。而且现在,你也是最需要我的时候,不是吗?”他的眸光深邃,浓浓的情意缱绻其中,叫孟晓久看得痴迷。
这就是她仰慕已久的男子,无论是容貌还是心灵,都是那么美好。这样完美的男人,值得她抛开一切去爱。
“老师…”孟晓久唤他,不禁咬了咬唇瓣,那些羞于启齿的话,她现在就想告诉郄平。
那男人应了一声,看着她,似是在等待她的后话。
孟晓久抬手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向他凑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