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稳度过,翌日清晨,西门妆尚未去学校,西门御他们便回来了。
天朗气清,会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听西门邪说,晚上有个宴会,是西门御生意上的伙伴,姚君海的生日宴会。蒋钦更是再三嘱咐西门雪,放学后早些回来,要好好的打扮一下,去参加宴会。
姚君海这个名字,西门妆听过。与西门御相识已久,在商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而姚君海也参与了当年的事情,他是除了西门御以外,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为此,西门妆决定今晚去参加姚家的宴会,去见见那个姚君海。
“二姐你今天开窍了?竟然会去参加宴会!”放学以后,西门邪跟在西门妆身边,叨叨。
以往不管什么宴会、聚会、同学会,西门妆向来是恍若未闻,从不出席。以至于她身为西门家的二千金,虽是人尽皆知,却鲜有人认识。而今日,她却主动参加姚家的宴会,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怎么了?你们去得,我就去不得?”西门妆蹙眉,微微不悦。自从年幼时上过报纸以后,她就鲜少出门,更不想在正式的场合露面。年幼时的记忆根深蒂固,她还记得那些人的指责,也记得那些人议论她的内容。说她是怪物,说她根本不是西门御的女儿,说她的母亲是被她克死的。
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压着年幼的西门妆,几乎让她无法喘气。
好在,那个男人出现了,将她从流言蜚语中解救出来,还治好了她的“病”。
“二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西门邪垂眸,略略愧疚。西门妆小时候的事情,他知道一些,或多或少对她怀揣愧疚。若不是蒋钦领着他和西门雪进门,西门妆一定会过得更好,性子也不至于这么冷淡。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西门妆的场景,那日的阳光正好,将那栋辉煌的别墅覆盖。
轿车沿着院子一直开到别墅前,那时西门邪就坐在车里,目光看向窗外,望向天空,不经意的瞟见了二楼落地窗前站着的小女孩。
与他差不多的年纪,两手撑在落地窗上,直直的盯着他。
视线交接的那一刹,他心中一颤,身子忍不住发抖,被那阴冷的目光吓到了。车停了,母亲抱着他牵着西门雪往玄关处走去。他最后抬目,再次看向那落地窗前,那道小巧的身影却不见了。
后来西门邪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他的二姐,是爸爸和前任的女儿。
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西门妆。
……
林肯车在校门前停下,西门妆与西门邪上车,往家的方向行去。
夜幕降临时,夜空中总算露出了一轮弯月,几颗星星零落四周,变成了一副绝妙的画卷。
加长版的林肯车从西门家开出,向着九州城中心,最辉煌的酒店开去。
车上,西门妆将脑袋靠在车窗上,目光懒散的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西门御就坐在她身旁,一双老眼打量着自己女儿,连连点头,“我家小妆就是漂亮!定能艳压群芳。”
西门妆回神,扭头看向他,张了张嘴,却被西门雪抢先道:“什么嘛!爸爸的意思是,只有小妆是您的女儿,我不是?”
薄唇轻合,西门妆的话咽了回去,直直的盯着西门御。
却见那男人朗笑几声,抬手拢了拢西门雪的耳发:“我家小雪也漂亮,你们两姐妹,都是爸爸的宝贝!”
又是平分秋色,西门妆心里无端失落,目光扫了西门雪一眼,却见那人也是一脸不爽,正瞪着自己。
心中不禁冷笑,她扭头接着观赏窗外的风景,心中五味陈杂。
西门御的确慈爱,对谁都好。可是西门妆却讨厌这样博爱的西门御,他本是她一个人的父亲,他的爱本该是她一个人的。
“大姐,你本来就不如二姐漂亮!”西门邪撇嘴,说了句实话。
尔后遭了西门雪和蒋钦一记白眼,就此,车里静默了。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九州大酒店外停下。
一卷红地毯,顺着三十级的台阶铺下,直铺到街道边。侍者恭谨的候在车旁,沈尔率先下车,尔后侍者这才上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车门。
一只黑色镶钻的高跟鞋踏出,接着从车里出来一位身穿玫红色抹胸长裙的少女。卷发轻拢,斜披左肩,露出了圆润的香肩,与精致性感的锁骨。
那少女正是西门雪,她的肌肤如雪,青葱玉指捏着小巧的黑色镶钻手包,婷婷而立。
紧接着,一身黑色鱼尾长裙的蒋钦下车,与之并肩。两人一看便是母女,那眉眼很是相像。
西门御与西门邪先后下车,侍者去开最后一扇车门时,被人截下了。
温润的嗓音道:“我来就好!”
那位侍者听了,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微微失神。不为别的,只为那少年丰神俊朗的面容,以及那一身优雅高贵的气质。谁都想不到,如此少年,竟然只是西门家的管家。
侍者退开了,沈尔微微俯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拉开了车门。负在身后的手优雅伸出,偌大温暖的掌心摊开,薄唇轻勾,唇线优美,“小姐!”他唤她,声音温和婉转,满载深情。
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打车内探出,落在少年的掌心。随后,一只白色的高跟鞋探出,毫无装饰,明光暗涌。西门妆下车,一袭红裙妖娆、美艳。裙角齐膝,如浪花滚滚,层层红纱重叠,将那双腿衬得格外修长,引人遐想。
一头长发略挽,略施粉黛,妖娆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