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如意的确在天道院,却不是被人掳走,而是自愿去的。她是真看不上瑞王,铁了心要赢下赌局,甚至不惜算计战君复。约定的内容是不能用玄门手段勾引诱惑。她遵守得很好,别说什么勾引,从头到尾就只留了一句话罢了。
也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其中还是夹杂着算计和阴谋。
根据以往的经验,要出远门或者做大事之前,战君复都有个习惯——那就是找她问卦。容如意并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按照她的想法,以晋王的个性和武力值,他根本不会惧怕任何人任何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或者是单纯的迷信?
或者是想讨个吉利?
又或者是谨慎所致,以防万一。
这都没关系,关键是他延续了自己的习惯,离京之前。他再一次去往东福客栈。到这里,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剩下那一半不能用理智来衡量,赌的是他一片真心。如果说在戎城的告白是发自肺腑不作伪的。那么结果就是关心则乱。
头戴兜帽什么的,简直就是标准的坏人设置,男子汉大丈夫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战君复听到这种话还能坐得住?
事实证明的确坐不住,如果知道得更少一点,他没准不会多想,怪只怪消息太灵通。
战君复立刻就想到方外之境的执法者,那个组织号称天道院,是为肃清罪恶而存在的,他们在那片天地是正义的化身,所有违背天道的行为都将受到制裁。手段通常是残酷的,当场击杀、抄家灭族什么都有,更无奈的是,方外之境所有人都认可这种事情,他们甚至可以不过问原因,只要是死在天道院手上那就是罪大恶极。本人应该满怀忏悔之心下地狱去。这些人蛮横霸道杀伐果决,并且拥有稀奇古怪的力量,如果真是被他们带走了,那就刻不容缓,必须立刻拿出救人的方案。
“有没有更详细的特征?是什么样的人把她带走了?”一味瞎想不是好事,战君复努力将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向容徐提问。
这番说辞就是阿姐交代下来的,他哪见过什么兜帽男,这要怎么回答?容徐皱了皱眉,努力回想容如意的原话,尽可能的提取有效信息。
“我只是远远瞥到一眼,依稀记得他们戴的帽子是白色,还有奇怪的纹路,看起来很神秘说不清楚。阿姐注意到我,特地打了个招呼。让我别担心,说对方是非常公正很有威望的存在,只是聊几句而已,不会做什么。”
白色帽子,奇怪的纹路,很神秘,公正,有威望……所有的描述都和天道院对得上,那女人该不会是算到自己会来这边,所以提前做了这样的安排,借由表弟容徐之口将事情传达出来。如果是这样,事情就严重了,战君复由衷的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却没说吓人的话让容家兄弟担心,只问了一句知不知道怎么联络神算门的人。
果不其然,他们并不知道,战君复其实不愿意出面,如果可以他希望长长久久待在凡俗世界,不要和方外之境扯上关系。希望是美好的,却往往事与愿违,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他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就相信容如意的本事,不去插手,按照圣旨的吩咐出京去剿灭逆贼;要么就去会一会那些作威作福上千年,身上背了不知道多少人命的家伙。
天道院啊。
分明是以杀止杀,偏偏取了这么个正派名字,不知道的还真当他们是好东西。
战君复从东福客栈出来,翻身上马就往城外去,整个人显得十分着急,这冷厉肃然的模样将贴身伺候他的奴才吓得不轻,一路跑着跟上去。
“王爷慢点!王爷!”
“您等等小的,跟不上了!”
……
也是伺候他的时间长,才敢在这种时候开口,听他嚷嚷两声战君复才冷静下来,他拽着缰绳让马儿停下,转过来居高临下看着那跑得气喘吁吁的没用奴才。
“你别跟了。”
那奴才吓得不轻,一个腿软直接跪地上去,“奴才哪儿做得不好您直说便是,您要是不顺心抽我两鞭子也成,皮糙肉厚耐打,别赶奴才走!!!三岁死了爹,七岁没了娘,又没媳妇儿也没儿子您让奴才去哪儿啊?!”
脑洞真是够大的,战君复面无表情的盯着那满口胡说的奴才,看他闭嘴了才说:“让你进宫去给父皇报个信,说我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让他重新安排人去。”战君复说完又要转身走,那奴才爆发出百分之二百的能量直接扑他面前挡了路。
“您再给奴才一个脑袋我也不敢给皇上传这话!圣旨都下了,您也接了,事到临头怎么都得上,要走倒是容易,这烂摊子怎么收拾?您是皇子,陛下就算不痛快也不会把您怎么着,奴才这身份传了话还能活着出宫?您就当可怜小的,别胡闹了!”
那奴才直接抹起眼泪来,瞧可怜样,换了别人十有八九会妥协,好歹贴身伺候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奴才也养熟了,情分啊!
只可惜,战君复并不是普通人,他冷淡的瞥了那狗奴才一眼,“要是不想活,本王就成全你。”说着他真的往腰间伸手,那动作像是要拔刀。奴才猛退两步,他伸手往脸上抹了两把,将眼泪鼻涕全擦掉,很难看的笑了笑说,“奴才逾矩了!您请!您随便请!小的这就进宫去给皇上传信,祝您走好一路平安!”
战君复懒得和他计较,一夹马肚子,朝着出城的方向就去了,那奴才挥着小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