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分好之后,他们就按照如意的指点往身上贴了几张符,而后稍微吃了几口,填饱肚子就光明正大出了厢房离开酒馆。从酒馆所在的小巷子到城西门。他们坐的马车,城防兵只掀开车帘瞄了一眼,并没有可疑人物就放了行。走出几十米之后,容徐笑眯眯看了如意一眼,“阿姐在车厢里头动了手脚?那些个城防兵好似并没有看到我们。”
如意也跟着笑,她随手拿出一张符纸在容徐面前晃了晃,“隐匿符,你见过的。”
的确见过。
而且不止一次。
最早是从雍京城到君山的路上遇到劫匪,被她认出是漕帮兄弟假扮,各种威逼利诱而后请出符纸,那时候真的是大开眼界,他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后来认识的时间长了。眼界越来越宽,各种玄门大阵也相继登场,到今天。即便当面发生了任何离奇的事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呵呵。
连饕餮神君都见过了。
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与他的沉着冷静相比,几位少爷的表现就直接多了,他们恨不得掀开衣裳看一看贴在内层的符纸,又觉得这么做好像不符合自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身份。
几个人坐在一辆内容量超大的马车里头摇摇晃晃往目标敌方赶,这时候皇宫里头已经翻了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夜之间宫里盛传是皇后忌惮贵妃娘娘所以整出堕胎药事件。
最初的时候相信的人并不多,听过,笑笑也就过了。
然而有个词叫三人成虎,还有个词叫人言可畏。
谣言越穿越疯越传越真。听别人说得信誓旦旦连证据都抬出来了。什么三大姑八大姨亲耳听到啊,谁谁谁已经被贵妃娘娘扣下来交代了啊,不用半天太后娘娘就会站出来为她亲侄女讨回公道啊……传言听起来太像那么回事,起初不信的也不由自主信了。
从底层的太监宫女到各宫的大太监大宫女,四妃六嫔相继得知,继受害者之后,在不知不觉中深陷阴谋圈的皇后也听说了。得知此事以后,她将屋子里各种名贵器具砸了个遍:“冯婉啊冯婉!敢算计本宫!!!你该死!该死!”
她那心腹嬷嬷险些没把人拽住,看皇后要杀去贵妃的毓婉宫,嬷嬷没法子,砰一声给她跪下了。
“娘娘留步!不能去啊!您要是去了岂不陷入阴谋之中?”
“……不找她说个清楚明白难道坐以待毙不成?本宫倒想知道,我跟前伺候的谁被她扣下了,又是谁交代了所谓的事实。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真是岂有此理。”皇后狠狠一掌拍在案桌上。她表情狰狞,满脸杀意,恨不得剥了婉贵妃的皮拆了她的骨。嬷嬷更加心慌,不顾尊卑一把抱住皇后的腿,“老奴冒犯了,我无论如何不能让娘娘去,我要是在这里退缩了那是害了您!这节骨眼上,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咱们凤栖宫的动静,您要是为此怒发冲冠跳了脚,那些长舌妇会怎么说?她们会说您心虚,您害怕了,您想堵住悠悠众口!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种时候按兵不动才是上策,我们等她出招,甭管什么,接着便是。要问罪是要证据的,只凭谣言就想给您扣污帽子,太天真了!”
皇后那股子暴戾情绪压下去些,她坐回原位,缓一口气,说:“那就任她们污蔑我?就这么算了?你能甘心?”
嬷嬷稍微松一口气,站到后面去给皇后锤一锤肩,“老奴三十年前就伺候您,即便有跟着您沾光的私心,总归是一切为您好的。这口气,换了谁都难以咽下,不过,咽不下也要咽,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什么谣言会在这节骨眼上传出来?您忘了天玄郡主说过的话?”
此言一出,陈皇后瞬间一个机灵,她的确是差点忘了,听嬷嬷这么说才想起来。容如意说过很多话,其中两句和她息息相关,把这两句结合起来看,这起看似荒唐的污蔑事件就变得清晰起来。
你问是哪两句话?
第一,三年内她一定会怀上龙子,这一胎是承天运,若能顺利产下,皇儿必定机敏万分,有大作为。
第二,婉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高僧转世,极有可能会成为现世活佛。
“是冯婉?”话才刚出口,她自己就否认了,“不,不是!易地而处,若本宫站在她的立场,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造孽,容如意笃定了说她这一胎至少也是高僧转世,是受到佛主庇护的,她怎么敢在怀着孩子的时候做坏事?嬷嬷你说呢?”
嬷嬷就点头道:“正是这个理。老奴看来,设局之人就是想看娘娘和婉贵妃对掐,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站在这个立场,嫌疑人就缩减许多,最有可能不外乎就是那几位。”
一旦冷静下来,皇后就比伺候她的老嬷嬷灵光多了,她笑得意味深长:“你觉得是四妃之一搞的鬼?”
“……老奴不敢断言,只是,最仇视娘娘的除了贵妃之外,恐怕就是那几位进宫时间较长的。”
皇后摇了摇头,“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一个人比她们更有动机。”
还有一个人?
除了膝下有成年皇子对皇位抱有幻想的妃嫔之外,还有人更迫切?
嬷嬷第一直觉是不可能,她一抬头就看到皇后意味深长的表情,觉得不像是开玩笑,反复思考终于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又最不容易被怀疑的对象。
是瑞王!
瑞王战君意!
如果说,皇后和婉贵妃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