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痕转身逃走的那一瞬间,萧夜手上托着的那个巨大能量球也随之推也。
在能量球炸裂的那一瞬间,天地之间如地狱一般,充满了死亡的气息,那乌沉的天空也被那股四处撞开的能量而冲出了一道狰狞的大口子。
流云涯上,花木尽毁,土地上全是裂痕,一地的狼籍。
那怒嚎的气波肆无忌惮的横扫而过,所到之处,再无一点生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目光所及之处,流云涯那原有的面目早已不复存在。
萧夜立于其中,那一头轻扬的白发映衬着那一张似要透明透般的面孔,只有那双眸子是出奇的漆黑深邃。
在倒下去的最后一刻,她嘴角边浮起的笑容如绽开的花朵一般,绚丽而明媚。因为她知道,她赢了。
萧夜刚倒下,一抹红色的身影倒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红艳如血,妖娆盅魅,九幽的身上似乎从未曾改变过的气息。他就那样笔直的立于萧夜的身边,微眯着的双眼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上的萧夜,看着她那一头的白发渐渐的变回了黑色,看着那一张因为玄气用尽,体力不支而已仓白如纸的脸。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萧夜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到底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身处一片陌生的地方木砌的小房子,小房子里装饰简单,除了一床一桌椅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对于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房子,萧夜自是一目了然,然而只是这样而已,她的意识是那样的清醒,身子却是半分的动弹不了,没有一丝的气力,整个人就像是被万马从身上践踏而过一般,又疲又无力,手不像是自己的手,脚不像是自己的脚,想动,不行。
萧夜还记得自己对付二先尊水痕时的模样,那时的自己的样子连自己都吓到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但是在那个时候,拒绝了九幽帮助之后,她猛然的就感觉到了身体里有股恐怖的异样,她感觉到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强大力量瞬间就在她的身体里出现。
而也正是那样的一股力量,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了,有一种飘渺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那个时候的她,真的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渺小,仿佛任何世物在她的那股力量之下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她就那样,像是理所当然,又像是莫名其妙的赢了二先尊,但也因为那样的一股力量才会让她变得现在的这么模样,四肢麻痹,全身都像是瘫痪了一样。
想想也是,她一生之中都没有驭便过那样的一股强大的力量,现在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是正常的,毕竟那是一股可摧天毁地的伤害。
萧夜这一次醒来,只是很短暂的一点时间,然后又昏昏的睡了过去。从没有过的疲乏,让她眼皮睁久了都会累。
况且在这个不知何处的地方,只是四面都是木墙的房子,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动又不能动,光是这样看着都会让人觉得瞌睡。
反复的醒来,然后再继续睡,就这样过了三天,萧夜的身子是终于好很多了,虽然还是有些累,但也是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三天的时间里,萧夜是没有吃过一点的东西,也没有看到一个的人,但是这次醒来,却并没有觉得有一点的饥饿,也并没有觉得没看到什么人有什么奇怪。
因为在她的心里,她大概的已经知道了是谁带她来的这里。
那天,除了九幽在之外,没有谁了。
萧夜走出了那简单的小木屋,一出门口,外面的风景让她从心底的一震。
她的视野里,一片的火红。那接连天地的火红就像是一片火海一样,漫无边际的红色,那是一片枫叶林。
对于这一片枫叶林,萧夜是熟悉又陌生。
所谓熟悉,那是因为她永远无法忘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一片美景,在上古时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一片枫叶林里,她是从心底里的惊叹着。
美得太壮观。
而之所以陌生,却是因为她只在那一片枫叶林中呆过一次,短暂的一天的时间,就离开了那片枫叶林,离开了九幽。
萧夜心里已经想到了,这片枫叶林现在应该已经是九幽的随身空间,那时还在东晋国的时候,有听九宵邪貂提及过九幽的空间。
流云涯上,早已是入冬,气温低得刺骨,而在这片枫林之中,只是刚入秋般的气爽,秋风吹过,枫叶纷飞,飘向天空,落在地上,如舞动的蝴蝶,美得不像话,映着这里天空边的那片红霞,宏美无比。
萧夜一边欣赏着这枫叶林里的美景,一边顺着自己的感觉朝林中走去,她知道,在那个方向的某处,有人在等着她。
走了挺长的一段路,萧夜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
在那棵比周围的枫树都要大的枫树之上,那抹妖娆嗜血的身影倚杆而坐,面对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双眸闭着,长长的睫羽如翼落在眼下,高挺的鼻梁,微抿着的薄唇,安静淡然。
夕阳的余辉落在他的身上,让那样的一个人,成了一道让所有一切都会逊色的风景。
萧夜就这样站在树下,看着树上坐着的九幽。
如此安静的九幽会让她的心里涌起太多太多的思绪,会让她想到上古时期的那个九幽,单纯的,比什么都要单纯的九幽。
时间缓缓而逝,两个人,短短的距离,却没有人先发一语,九幽就如睡着了一般,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