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琳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赵琪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如果不是一旁稳重的大丫环惜月一直不停地劝说,赵琪一定拍拍屁股走人了!
从来都是别人等她,哪有她等旁人的道理!
因此,当她看见林琳的时候,脸色要多臭,就有多臭!
她看到林琳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顾惜月的劝阻,她更是气道:“明天你要是再敢来这么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林琳捂嘴便笑,“今日认路,明天我会自己去,不劳姐姐费心。”
说着,她往前走去。见赵琪没动,又扭过头来,问道:“不走吗?”
赵琪重重地哼一声,大步向前走去。t/出了后花园,踏上小油车,再也不理会林琳。
林琳乐得清静,一路上也没有与她说话。
到族学的学堂,林琳跟着赵琪下车。进去之后,林琳正新奇地东张西望,就被她胡乱地往前面一指。
“你坐那儿。”
说完,她就走到后面,与其他的女孩子坐在一处。三个人扎做一堆,明目张胆地对林琳指指点点。
“她就是那个戏子生的赵琳?”
“就是那个勾引湛王的赵琳?”
“我知道她,她昨天是不是在外面过夜了呀?”
“果然傍上王爷,就是不一样!”
深深的敌意,冲着林琳扑过来。她歪头看了看自己的坐位----红漆木桌,在一堆宗色的桌椅间,就显得格外扎眼和招摇。
她还没入座,周围不满的目光,就一道道地往她这边扎过来。
突然,室内一静。一个梳着规规矩矩的坠马髻、穿着素色褙子的妇人走进来。
她看见林琳站着,又低头看到那招摇的漆红桌椅,微微蹙眉。却没有说什么,只道:“你快些回到座位上去。”
没有迟疑,林琳坐到那个位置上。又不是她故意搞特殊,也没有什么不心安的。
那女先生姓柳,虽然对林琳这样的“特权生”有些不满,却没为难她。
午休时间一到,她前脚才走。林琳头顶就挨了一个纸团。
她回头,却看到后面好几个女孩子围在一起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嘲讽的味道。
这么多人,实在是难以认出是谁下的手。
林琳只看一眼,就扭过头去。
后面的人不笑了。
静默片刻,又一个纸团扔向她。
林琳拂着袖口,细细地将墨磨着。
后面的人见林琳被打也不出声,更是上瘾了。学堂内,也没人离开,都留下来看热闹。
第三个纸团扔过来的时候,林琳拿起笔来,沾饱墨。
众人笃定林琳不敢还手,纷纷嘲笑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第四个纸团飞来。林琳只感受纸团飞来个大概方向,也不看是谁扔的,回身就将沾饱水的毛笔投过去。
这一下不得了,笑的最大声的少女,被毛笔打个正着,一张俏脸都被墨染花了。
其他人也没好太多,毛笔甩了一路,每个人都没得好。最倒霉的还是她身边的那两个人,身上免不了墨迹点点。
众女微愕片刻,被毛笔打中的女孩最先叫起来,“又不是我打的!”
她两手一抹,沾了满手黑,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
林琳拿着另外一只毛笔,继续沾着墨汁,邪邪地笑道:“那你倒说说,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