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出来四五个月了,关禹还没有回家一趟,只是给村头开小商店的高玉兰婶打了几个电话,因为整个村子里,只有高玉兰小商店有电话,所以外出的务工村民只能给高玉兰打电话,让高玉兰通知一下家里人来接电话。
和娘通了几次电话,关禹的娘都说身体还不错,也要让关禹在外面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吃的胖一点。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只是每次打电话,关禹总是能从娘亲口吻里察觉出来一些怪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大明白。
比如上次,关禹的娘在给关禹打电话,说是让关禹不要挂念她,在外面多吃点好的,能挑个时间回家看看娘,但是当娘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忽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而且哭的很是伤心,说是什么关禹是个苦命的孩子,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呢云云……
每当关禹问娘亲到底是怎么了?关禹娘都是沉默应对,不说出什么原因。
关禹的娘自然知道自己这苦命的孩子根本活不过二十岁,这是因为天生神体缘故,而必须要遭遇一次天劫,便连关禹的那神通广大的师父“丹圣”、“药神”都没有办法。所以把关禹的拉扯了那么大的关禹娘心头很难过。
关禹自打和“黑雾鬼”见面之后,也知道了自己在二十岁要遭遇一次天劫,有绝大部分的几率度不过此劫,而会死!所以关禹的心头一想到这些,也是无比的难过,但是他却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母亲,他怕母亲揪心,但殊不知的是,母亲却已经早已知道了。而他母亲却还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这娘儿俩的心思真是错综复杂,因为害怕对方伤心,而彼此瞒着对方,都是用心良苦。
关禹忽然又想到了王二丫,那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小时候经常和她一起胡闹,说是什么长大了一定娶她云云,但是大家都长大了,二丫也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了,这让关禹有点特别的迷茫。二丫对自己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可是自己到了十六岁之后,就开始刻意逃避这种感情,而只把二丫当成妹子看待。
难道自己真的仅仅只是把二丫当成妹子来看待么?关禹扪心自问?
到了大城市,遇到了这么多的女孩,城市的纸醉金迷,让关禹的心真的有点野了起来,小时候和二丫的承诺,自己竟然有些淡忘。
想到这里,关禹的脑袋瞬间乱了起来,他忽然苦笑了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二十岁,算算还有三个月零七天就是自己二十岁的生日了,到时候天劫一降临,自己就死翘翘了,何必想那么多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念的经,齐涵嫣有着一个灰暗的童年,身心里充斥着仇恨;莫楚瑶母女有着苦难的命运,却还要遭受大家族的威胁、打压;自己学校的音乐老师章诗诗却有着一种怪病,随时可以丧命的那种怪病……而自己却也有着二十岁的天劫!没有人是完全幸福的,总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苦痛和秘密,齐涵嫣是,莫楚瑶是,章诗诗是,关禹也是。
“唉……”关禹忽然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显得有些悲凉,他也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患了癌症,医生给他们下了死亡日期那些人的感受了。说白了,就是数着日子过等死,过了一天就少了一天,日期一到,厄运难逃!
此时的关禹就有着那种感觉,像是医生给他下了死亡期限,还有三个月零七天,日子一到,自己只能坐等天劫降临而去死!
关禹目前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那个黑雾鬼的身上了,黑雾鬼这一段时间,不但传授他“修元”秘法,使得他的实力快速进境,而且还承诺,只要三个月之后他去杀了一个魔女,那么那个黑雾鬼就帮助他度过天劫!有点希望,当然要争取!
关禹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恰恰相反,他是一个幽默滑稽之人,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事,而且获知自己活不过二十岁之后,关禹就变得有些深沉了起来,他仿佛是一个看破生死之人。
旋即,关禹摇了摇头,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何必想那么多呢,过好每一天才是正道!”
想到这里,关禹又变得豁达了起来,不禁对着苍天狂笑了了几声,大吼道:“老天,你不是要我小命么?那我就和你死磕到底!看看到最后谁会胜利!”
灰暗之苍穹,隐隐有着几点星星在那里眨眼,仿佛在嘲笑关禹是个不自量力之人。
路旁经过了一辆出租车,关禹招呼了出租车,说出了酒店的地点,而后便朝着酒店疾驰而去了。
京城的司机都是神侃,眼见着小半夜了还能拉上一个客人,便和关禹神侃了起来。
关禹诺诺无言,任由司机神侃。
司机说到了今天京城发生的一件天大的事,那位华夏国的新经济政策的开路先锋齐万里齐老爷子在今天上午的时候驾鹤西去了,这当然算是一件大事,对于京城人来说,你可以不知道京城的市长是谁,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位齐家老爷子。
“嗨,小兄弟,我跟你说,那位齐家老爷子一走,这京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啊,尤其三大世家互相倾轧,齐家老爷子这么一走,齐家失去了定海神针,其他两大世家一出手,只怕这齐家得玩完了。”司机师傅显然对于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居然给关禹分析起来了京城势力的形势。
关禹苦笑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求一日三餐饱腹,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足矣了。”
“小兄弟话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