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男挑挑眉梢,看看他们,“怎么样,你们谁带我去找那位酒店经理?”
听到他的话,罗震的眸色闪动了一下,“你是不是发过烧?”这人不知道许经理,显然没有参加过那场“住客会议”。
商务男点点头,随手把眼镜拽下来揣在口袋里,“发洪水那天病倒的,睡了两天,今天早晨才醒。”
“我跟你去。”罗震指指背后挡在门口的床垫,“不过得等我五分钟。”这人或许就是那位医生口中状态平稳的患者之一。
“好。”
“我也去。”胖子赶紧表态,商务男刚才那一手让他放心不少。再说,毕竟没亲眼见过那些老鼠,恐惧有限,对他来说,眼下还是食物最重要。
交代屋子里的人不要出门,罗震和邵云帆关紧房门与那两位住客会合,一并沿着走廊朝安全通道走。
罗震的目光在胖子隔壁和自己隔壁的房门上扫过,这两扇门后都有人在透过猫眼窥视,呼吸沉重得根本瞒不过他。见他们没有出来一起参与的意思,罗震挑挑眉毛,没有作声。
路上,商务男自我介绍叫做王棋,是一家大型服装公司的买手。胖子姓赵,自己有间国际货运公司。两人都是单独的住客,没有同伴。据王棋说,海啸那天半夜他就觉得不太舒服,身体特别的疲累,水势减缓后,吃了两片感冒药就睡下了,没想到一觉睡掉四十八个小时。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可以随意将身上的某个部分变硬,”王棋将张开的五指慢慢合拢成拳,思索着合适的用词,“或者叫强化。”
“有多厉害,能抵挡住这个么?”邵云帆好奇的比比自己手里的瑞士军刀。
“不知道,”王棋摇摇头,习惯性的去推鼻子上的镜框,却推了个空。他索性掳起袖子,把胳膊伸到邵云帆面前,“不过你可以试试。”
“还是算了。”邵云帆连忙摆手,这把刀杀过老鼠,划伤事小,万一感染就糟了。
罗震倒是伸手捏了捏王棋的手臂,而后抽出军刺试探的在他的小臂上轻划了下,锋利的刃尖贴着皮肤游走,就像遇到钢化的玻璃砖,触感光滑而坚硬。他眉心微皱,抬眼看看王棋。
“没关系,再用力试试。”
罗震握住军刺,又用力划了一道,这次只在王棋的手臂上留下道十公分长的红痕,半点皮肤都没划破。
邵云帆的眼睛瞪大了一圈,靠!刀枪不入!太牛了!别说老鼠,老虎恐怕都吃不了他!
赵胖子也看的瞠目结舌,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的眼镜是平光镜?”罗震收起军刺插在短靴上,随口问道。王棋的鼻梁上有长期佩戴眼镜留下的痕迹,而且,看他刚才的习惯性动作,也是常戴眼镜的,可是他那副眼镜自打被揣进兜里之后,就再没拿出来过。
“我原本有五百多度的近视,现在完全恢复正常了。”提到这点,王棋自己也是有些疑惑。
“或许,这也是改变的一部分。”罗震的眼神蓦的一亮。
“管他呢,总之,我现在感觉好极了!”王棋大摇大摆的伸了个懒腰,笑得分外自信。四人这时已经走到十六楼和十七楼之间,再下一层楼梯,转进走廊不出十步就能走到许经理他们暂时设立的值班室。靠近十六楼的那层楼梯,不知道被谁乱丢了几条床单和纸箱,纸箱碎烂得不成样子,白色的床单拧皱成团盖在几级台阶上,上面布满凌乱的脚印。
“到了,到了。”赵胖子看见楼道门,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
而后,他突然如同被黏在地毯上一般,站在楼道门口,浑身颤抖,半步也迈不出去。
“怎么了?”王棋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也陡然一变。
邵云帆和罗震走在最后,越过前面的两人往里面一看,顿时不忍的侧过头去,调开视线。走廊里趴着两具已经被啃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准确的说,应该叫做骨架,许多地方已经露出白色的骨碴儿。值班室那边,隐隐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胖子两腿抖得像筛糠似的,抓住门把手才强自站稳,最后哇的一声吐出半口酸水。
王棋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总算比赵胖子镇定些,他回头看看罗震,“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你说的食人鼠?”
“应该是。”罗震安慰式揉了揉邵云帆的肩背处,冷静的扫视了几眼那两具几乎被啃光的尸体,这两人应该都是女性。旁边散落的衣服碎片中能找到眼熟的黑色制服,估计是酒店的服务员,如此看来,值班室里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胖子还在扶着门把手不停的干呕,想到judy昨晚死在十楼的状况,邵云帆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回身捡来楼梯上的床单,往那两具尸体上盖。
“答应我,别自己去十楼。”罗震蹲下身帮他抻平床单,这个时候,死人永远不如活人重要。
邵云帆闷头将床单盖好,抬眼看看他,“我知道。”
值班室里面猛的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几人对视一眼,戒备的盯住值班室的方向,两个中年男人捧着两个纸箱,匆匆忙忙的跑出来。邵云帆认出其中一个正是那天通知开会来拍门的那位。
看到堵在楼梯口的他们,那两人侧过身护住手里的纸箱,生怕他们抢似的,朝值班室那边一努嘴,“里面还有。”
“怎么回事?”王棋皱眉拦住那个发际线退后的中年男人,另一位立刻兔子似的贴着墙边蹭到安全通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