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默阳愤怒,可到底也顾念往日之情,便未曾将此事宣扬出去。.. 。 偶尔听到有弟子‘私’下忖度,默阳一气之下罚他们面壁思过一年整。芷晴见墨婼终日无‘精’打采黯淡失神,便借着这件事故作欢喜对她道:“师姊,其实师傅还是很在意你的,否则又何必重罚那些在背后议论你的人呢?”
“在意?”墨婼冷笑讥讽,“师傅若真在意我,又怎会说出再不愿见到我这样的话?左不过是怕那些人议论的事儿被师祖听了去,到时候又要徒增许多麻烦罢了,哪里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都这样说了,芷晴又有什么法子?墨寅整日跪坐在墨婼身前,一个接一个的为她讲笑话,说过去种种欢喜的事儿。每每见墨寅暗自垂泪的模样,芷晴心酸。回想起自己于人间时种种经历,她多么渴望能拥有一个真心待她好的知己,然而直到闭眼离世,她都不曾遇见。
瑟瑟也好,幻儿也罢,又或说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女’锦宜,九晞她们,当真是真心对她,不图任何回报么?
她摇摇头,不愿去想。一个转身,正好对上墨寅的泪眼婆娑,她唬了一大跳,忙劝道:“寅师姊,你这是怎地了,快擦擦泪。如今已有一个婼师姊消沉了,难道连寅师姊你也要消沉下去么?”
“不,不是。”墨寅拼命摇头,一字一顿哭着说,“墨熙,我一向与娆师姊无任何往来‘交’集,如今还能和她说上话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我求你,我求求你快去找找娆师姊,求她能在师傅面前多说说好话。其实婼师姊所求并不多啊,只是希望可以重新站在师傅身边,可以重新得到师傅的信任。你说,你说这样并不算贪心是不是?”
让墨娆再多劝劝么?这样做铁定是行不通的。如今师傅气意未平,倘若墨娆一味在他面前恳求,必然会引来师傅更大的怒意。于是她放柔了语气,软语道:“寅师姊,你莫要如此着急。眼下这般情形,师傅气恼婼师姊,哪里能听进去任何言语?依我看来,还不如再静候几日,待师傅火气渐渐消了,待众人也全忘了此事。到那时候咱们再求娆师姊,倒还有些可能。”
墨寅听得这话,眼泪留得更多了,哭泣道:“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墨熙,你可知,我真的好着急,真心心疼师姊。你不是没有看到,师姊这样消沉,连饭菜也不愿吃,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我只怕师傅会更厌烦这样的婼师姊!”她擦擦泪,继续道,“其实那一日,你们在阳然居和师傅说的话我和娆师姊在外头也全听着了。那时我就劝娆师姊能进去说些什么,娆师姊所说的话,就与你今日说得别无差别。”
“这就是了。”芷晴微微一笑,道,“这事急不来。这些日子你便好好儿陪在婼师姊身边,有你在旁,想必师姊也能安心些。另一边正好师傅命我同墨寒师兄一起去到地牢送饭,我便借此机会好生再多劝劝师兄。倘若墨寒师兄能亲自前来劝慰婼师姊,师姊必定欢喜!”
墨寅皆仔细听了,芷晴又想起一样,嘱咐道:“还有,近来外头总有那些势力人暗地里议论师姊,所以你小心盯着些,莫要让婼师姊出这个房间。虽说婼师姊并不十分在乎旁人的流言蜚语,可这些话传到耳里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能避免一些是一些。师姊,你可都记好了?”
墨寅颌首,道:“最后这一样不难,婼姐姐整日这个样子,便算我有心要她出去,她也是不会去的。”
芷晴点点头,笑一笑道:“好了,想必此时墨寒师兄已准备好了饭菜,我便去了,婼师姊这儿,就全全‘交’由寅师姊照顾。”
果然如此,当芷晴到时,墨寒早已全准备好就等她来了。见状,芷晴微带愧意道:“抱歉,我来得晚了些。”
“无妨。”墨寒淡淡扫她一眼,径直朝地牢方向走了去,“走罢。”
一路上墨寒并不与她说太多话,不过就只简单叮嘱几句,全是关于地牢的事儿。他道:“好在从前你去过哪儿,不至于害怕什么。”
“嗯。”
“你若习惯了地牢,便会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地方,很是适合练功。”他微微偏头,问,“所以待送完饭后,你希望我用轻功送你上来,还是要自己练?”
“我功底并不好,还是麻烦师兄罢。”
“嗯。”
之后墨寒便不再言语,这让芷晴大感手足无措。她只得微微咳嗽一声,轻轻问:“师兄,你便不想问一句婼师姊怎样了么?”
墨寒沉声道:“我知道她不会有事,自然无需问。”
芷晴着急,“可婼师姊终日伤神,倘若师兄你愿意去探望一眼,或许会好许多。”
“师妹高估了,我并非华佗神医。”
原也应当想到他会是这样态度,然而他愈是这般,芷晴便愈是不甘心。只因那一次在小阎尘,只为让墨婼不嫁亦摩,他明知这是个糊涂的决定也愿意这样糊涂到底。他的内心绝不会如表面一般冰冷!
或许曾无数次,他走到墨婼房间外,分明手指已触碰上‘门’,却仍是选择放弃,一个人惆怅转身,离开。
不,不是或许,一定是这样!芷晴这样想,拽紧了他的袖,无视他眸中闪过的惊讶,脱口道:“师兄,你也是不忍心的对么?无论你是否真心喜爱婼师姊,可这些年她的相伴早你让你再离不开她,其实你也很担心她,对不对?”
墨寒一收自己的衣袖,面容依旧平静,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