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随着唐韵曦到了长安宫门口,文景年迟疑着,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韵曦,其实,朕自己包扎就可以了……”

“皇上,你的右手受了伤,自己包扎不方便,让臣妾帮你包扎下吧。”唐韵曦抬起头看向她,澄清如水的眸子,温柔可亲的声音,文景年心中一软,推脱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挑开层层的帘帐,进了内室,文景年略有些忐忑地坐在软榻上,看着唐韵曦有条不紊地吩咐文竹去取了包扎用的纱布等物事,然后轻身坐到她身旁,低头细心地给她解着临时用来止血的绣帕。因为文景年伤在右手手臂的上端,必须脱掉外袍才方便上药包扎,唐韵曦脸微微红了下,她说不出叫文景年宽衣这样的话。

皇帝遇刺是保密的,因此室内只余下文竹一名侍女。文竹看出自家秀的为难,这种事情她作为婢女自是常事,正欲上前为文景年宽衣解袍,却被文景年止住了:“你退下吧,把门关好。”

文竹不由踌躇地看向自家秀,唐韵曦微微一怔,随即冲她点点头,“你先出去吧。”文竹只好退下,出门时依言仔细地关好了门。

唐韵曦抬眸望向文景年,却见她正定定地望着自己,似若有所思,她的目光温和干净,却又带着别样的深意,唐韵曦不明何故,只静静地与她对望,唇边含着淡笑。半响,文景年的目光中慢慢显出一点光亮,似做了什么决定般,慢慢站起身,低眸对唐韵曦说:“韵曦,你帮朕宽衣吧。”

“是。”唐韵曦轻应了声,便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小心地伸手到文景年的腰间,缓缓解开象征帝尊的汉白玉束带,手顿了下,才继续为文景年解开衣领处的纽扣。

文景年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唐韵曦,感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脖颈上微微绕着,温柔地解开领口,然后感到身前一轻,外袍已经被敞开了些,文景年顺着唐韵曦的动作,将外袍脱了下来,在褪到右手袖口的时候,唐韵曦特意放慢了动作,很小心地不让她的伤口被碰到。

右手手臂被轻轻抬起,唐韵曦轻柔地将她的衣料一点点折起,仔细地查看着伤势。因为方才已过去了段时间,伤口处已自行结了层暗色的血咖,但还是有汨汨的细血不断地往外渗。唐韵曦轻锁着柳眉,神情显得十分认真,极为细致地用沾了水的帕子一点点拭去周围的血渍,小心地清理好伤口,才取了干净的纱布,细心服帖地包扎伤口。

文景年右手由唐韵曦专注地处理着伤口,索性用左手撑了下巴,近距离贪恋地看着她颤动扑闪的睫毛,精致绝伦的容颜,因抿着的唇而现出的小小酒窝,一头柔滑的青丝沿着清雅的削肩倾泻下来,随着偶尔的动作,耳后一掬编着的发束绕过颈间,俏皮地左右晃动……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馨香,文景年的目光渐渐痴迷,只觉越看越喜欢。平日里总努力和唐韵曦保持着一定距离,加上心里有些害羞,她还从来没机会能这么久,这么肆无忌惮地瞧着自己的心上人,此刻她偷偷翘着嘴角,心里简直美地冒泡,看得完全浑然忘我。

唐韵曦终于把伤口包扎好,想要伸手去撩下文景年的衣袖,却在视线转向她的手臂时一下怔住了。一段洁白如玉的纤臂,肌肤平滑细嫩,虽不如自己一般孱弱,可是却隐隐地让唐韵曦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唐韵曦略颤了下睫毛,忍着心里的疑问,小心地帮文景年把袖子折好放下去。当她抬起眼眸来,就看到文景年正撑着下巴直直地盯着自己出神,那样毫不遮掩的痴然爱恋的目光,令她的脸一下就红了。

唐韵曦红着双颊,想要别开视线,却不经意地对上了一段白皙细嫩的颈项,没有似父亲喉间那般的凸起,光滑平顺地没有半点疙瘩。唐韵曦一怔,视线不由自主地再往下,因文景年的动作而微微敞开的领口,隐隐可以看见一段细致的锁骨……唐韵曦的眼里逐渐出现一丝疑惑,这样的情景令她感到熟悉,她每日睡前沐浴完照镜子时,好像都会看到这样类似的自己。

像,自己一般?

唐韵曦整个人像懵了一样,良久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怔怔的目光自文景年的锁骨,脖颈,最后慢慢回归到她俊美清秀的脸上。一动不动地凝视,过往的某些奇怪的片段,在脑中一一闪过,直至方才文景年定定地望着她,像是做着什么决定一般的目光……某个模糊的念头在唐韵曦的脑中,似乎一点点清晰起来。

“娘娘——”门口突然传来文竹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屋内两人不知持续了多久的静静对望,唐韵曦先回过神来,略带迟疑地侧头应了一声,便听文竹在外面禀报道太后派人送了补体的汤药来,还有凌雪华也在外头等候了许久。

文景年这时已忙忙地直起身,正襟端坐,努力恢复成她往日‘英明神武’的状态。听到外头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不觉皱了皱眉,她平日几乎从不在皇后寝宫留宿,这里恐怕没有她的衣服,若是穿着原来那件划破了的龙袍,恐怕遇刺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皇上,”像是察觉到了她此刻所纠结的问题般,唐韵曦望着文景年即刻望过来的温软目光,下意识地咬了下唇,才轻声道:“臣妾这里,尚有几件皇上平日里可穿的便袍。”说完,便起身去橱柜里翻找了下,取出一件折叠好的白龙衮袍,文景年站起身的时候惊觉自己的领口有些开敞,忙慌慌地动手按掖好,刚抬头就看到唐韵曦已经转身走过来,脸上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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