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说的是钱老师吗?”
一个问题,就如一个导火线,气得钱浅浅猛地从钢琴凳上站起,想要爆发的怒火在这时候却无处发泄。
只是袖口下的拳头握得很紧,咬牙切齿地瞪着时镜那从容的微笑,牙齿咯咯作响。
这头变色龙,资本家,奸商,他根本就是故意在取笑她!
怕鬼怎么了?怕狗又怎么了?有种你时镜这辈子都没怕过什么东西。
心下恨不得拿起身边这家昂贵的钢琴往时镜身上砸去,当然了,如果她赔得起这架钢琴,抑或是她此刻有跟变色龙搞起义的勇气。
对于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来说,战争都是需要导火线的,可是,对于钱浅浅这种既没骨气又怕死的人来说,就算给了她一根导火线,她也未必烧得起这把火。
就好比现在,即使她已经被时镜刚才那故意的挑衅而气得想将时家的祖先挖出来鞭尸,她也只能在心里引发这一场“保卫战”。
毕竟,她想要起义的对象是某个良心能把狗给吃了的黑心资本家,这种起义的想法只能在心里yy一下,更何况,有时候她连在心里造反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面前的这只变色龙不但脾气阴晴不定,而且......还有极度高深的读心术,一旦让他知道她有起义的想法,他一定会在她造反之前,用尽手段地将她镇压,而且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所以,跟大神搞起义之前,必须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多重,然后再......
思前想后,她最终还是将那一团火给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心底。
极不情愿地重新坐回到琴凳上,脑袋怒地往旁边一歪,决定彻底无视掉某只连说人品的资格都没有的变色龙。
牙齿气得依然咯咯作响,从钢琴边上传了过来。
时镜的视线从头至尾都带着几分玩味地停留在钱浅浅的身上,看着她被苗苗的一句话而气得从凳子上弹起,最后又经过几番“狼与羊”的斗争分析之后,重新坐回到凳子上。
即便她的脸上有多么的不甘心,多么地想要造反,可是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忍了。
那一脸没骨气的模样,让时镜的眼底划过一丝捉弄般的玩味。
视线从钱浅浅的身上收回,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无辜地看着苗苗那带着询问的眼眸,勾了勾薄唇,声音中透着几分揶揄之色:
“舅舅没这么说过。”
说完,揉了揉苗苗的小脑袋,提起脚离开餐桌,朝大门外走去,在绕过玄关处的时候,视线还是刻意地朝某人的身上投去一眼,眼底笑意盈盈。
感觉到时镜从时家消失,钱浅浅那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在这时候彻底pēn_shè出来。
“时镜,我跟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钱浅浅,我还没走。”
玄关处,响起时镜那听似随意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嗤笑。
而这样一个声音,让钱浅浅原本爆发的举动当即给扼杀了,目光带着几分不自然地闪烁,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坐回到凳子上,果断地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