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见谢鸣宇一脸嫌恶与惊恐,不由生起恶作剧的心理。正巧手中的刺刀还未清洗,于是柯清怡猛地向前一步,把刺刀横着凑到谢鸣宇面前,特地把其中残留物最多的一面血槽朝向对方,语气模仿着记忆里的黎瞳,欢喜中带着分小期待:“看,鸣宇,这把刀是不是很棒?”
鼻间恶心的臭味更加浓重了,谢鸣宇刚想破口大骂、把柯清怡一把推开,结果看了那刺刀一眼后就受不了,不适到了极点,胃里翻江倒海,立马就呕了出来。
柯清怡往后退得及时,没有沾上谢鸣宇吐出的秽物。她在一旁看着谢鸣宇青着张脸,扶着墙不断地反胃呕吐,心里十分痛快,像是在观赏一场表演一般,很是享受。
谢鸣宇不仅把早上的给吐了,还把昨晚吃的罐头一并给吐了出来。等他终于呕完了,抬起头却发现柯清怡正一脸悠闲地看着他,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一眼点燃了谢鸣宇的怒火,他瞪道:“黎瞳!你这个变态!你怎么不去死!”
这还是柯清怡有生以来第一次被骂变态。
她露出微笑,但下一秒脸上的笑容就冷得来可以掉冰碴。她盯着谢鸣宇,语气带着嘲讽:“哦,这样就变态了?我只不过是给你看看今天上午我都经历了些什么而已,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谁要知道这么恶心的东西!”谢鸣宇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厌恶。
柯清怡挑眉:“恶心?你是指这难闻的丧尸的血肉吗?”
“当然!”谢鸣宇想尽一切办法在语言上伤害对方,“别拿你那些该死的同胞身上的垃圾在我眼前晃,恶心死我了!”
这句话实在是说得太过分了。
所以等谢鸣宇下一秒反应过来时,他的后背已经贴到了墙壁上,肩膀被撞得生疼。
而柯清怡冷着张脸近在眼前,将他逼进墙角,是他从未见过的气势汹汹。
“恶心死你了?”柯清怡又是一声冷笑,眼睛里像是要射出尖锐的冰棱来,“谢鸣宇,这一路上要不是我护着你,你也早成他们中的一份子了。你会觉得难闻不好受,难道我不会有这个感觉吗?将心比心,你又怎么好意思让我为你挡这些腥风血雨,自己躲在后面继续做少爷看戏?”
谢鸣宇被柯清怡的这股气势给吓到了,但还是恼羞成怒道:“是你的同胞害得这个世界变成这副鬼样子的!我只是个人,我怎么可能打得过怪物?!”
“张默行是人,五六是人,张顺是人,飞腿也是人!”柯清怡不甘示弱地低吼道,“他们能打丧尸,你怎么不行?”
“你是怪物,他们是怪胎!”谢鸣宇竟然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是正常的!”
这人没救了。
柯清怡没有再激动地反驳回去,而是静静地看了谢鸣宇几秒,接着发出了一声轻笑。
“呵……”她并起食指和中指,往刺刀上的血槽一抹,使指腹沾上未干完的稠血,然后抬起手,重重地在谢鸣宇白净的脸上涂上一笔。
她的手指刚接触到皮肤,谢鸣宇就赶忙往侧边一躲,却不料柯清怡伸出另一只手牢牢按住了他的肩膀,竟然仅凭一手之力就令他无法挪身!
发乌的血痕从谢鸣宇的右颊画到左颊,呈一条直线涂在他脸上,散着恶臭。因为液体浓稠,所以抹出来并不太均匀,有的甚至还凸起一小块——那是血迹中混着的些许肉沫。
这种体验实在是太过于惊悚。
以防谢鸣宇惊叫或再次吐出来,柯清怡在制住他的动作后,就将按住谢鸣宇肩膀的手转而卡住了他的两腮,迫使比她高半个头的谢鸣宇低下头来。
只见柯清怡眼神幽幽,嘴角的笑容像是要渗出毒来。
她凑到谢鸣宇耳边,缓缓道:“真不知道我们俩到底谁是真正的怪物。”
说起丧尸的同胞,你我都跑不掉。
说完这句话后,柯清怡才把谢鸣宇放开,不管后者被吓瘫在了原地,她提着刀头也不回地往深处走去——那边有在这个时代里已经算是很过时的水龙头,可以让她清洗下刺刀和头发。
路还很长,渣男要慢慢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