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万年就按照他的剧本来了,而早有准备的程统和萧江北则将纵火和去程统屋里毁灭证据的罪犯一举抓获。不过他们当然不会以此为满足,那几个倒霉蛋儿被秘密关押了起来,这里程统却带着天子剑,和萧江北以“搜查捉拿犯人”的名义进了总督府。
这结果还有什么好说的?富丽堂皇的总督府就如同遭了蝗灾的庄稼一般,不,比遭了蝗灾的庄稼还惨,要知道萧江北身边这些亲兵可都是跟着他在北匈劫掠过无数次的,可说是最优秀的抄家专家,只走了一圈,总督府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不剩了,就连几样摆在博古架上的假古董都没被放过,用朗宁的话说:好歹也有几斤黄铜,算作铜钱的话也有一两贯了。
当然,这种类似抄家的行为都是在发现了地下金库之后发生的,程统也不可能不给自己留退路。好在这一次打了个唐万年措手不及,尤其是如今总兵府完全把持在萧江北手中,仓促间他竟是连策反那些铁心跟随他的唐派士兵都办不到,没有了武力,任这老狐狸再狡猾,也只剩下了挨宰的份儿。
顾绮罗听得津津有味儿,又逼着萧江北把那些抄出来的东西都说给她听。萧江北别看是抢劫专家,记忆力也好,但在这方面还真不太上心,不然他劫掠北匈的那些宝贝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堆放在库房里,还是顾绮罗嫁过去后,才为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寻了个妥当地方放置。
因此时在老婆那闪闪发亮的目光注视下,萧二爷努力地回想着,总算也说出了十几样东西,最后他抹了一把额头,无奈笑道:“绮罗你怎么连这个都要关心啊?这可不同于我在北匈抢来的东西,我带着兵丁去北匈抢劫,那是皇上特批的,当初为了鼓励士兵们深入北匈,不得不以财帛动人心。可唐万年家里的东西。那全都要带回京城充公国库……”
不等说完,就听顾绮罗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你竟然以为我会对这些东西起贪心?你也太小看了我。不过我是商人,自然要对这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感兴趣了。只是个爱好而已。”
说完就听旁边春雨道:“这些还罢了,奴婢只佩服程大人的手段,之前见他在北峰山金矿的事情了了之后便懈怠下来,整日里吃喝玩乐,甚至和唐万年偶尔还有往来。奴婢还以为他想在辽东泡蘑菇,谁知他是另有打算,这一下子当真如同晴天霹雳,打的那唐万年措手不及,程大人真是太厉害了。”
“他奉圣命,怎敢拖延时间?”萧江北摇头笑了笑,暗道到底是个小丫头,没什么见识。忽听顾绮罗笑道:“说起来,程统这也算是剑走偏锋了,别的钦差查案。必然抽丝剥茧,集合一切线索,等到万事俱备,才一举功成。他倒好,整个儿用了一倒叙手法,先想办法把唐万年的家底都给抄出来了,就如你说的,十万两黄金就可以要了那老匹夫的命,何况是六百万两,这一来。只怕唐万年自己都万念俱灰,程统想审什么审不出来?”
萧江北笑道:“正是如此。听说他在做地方官时就不按牌理出牌,但往往都能收到奇效。唐万年生性谨慎,狡猾多端。如今遇上他,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不然若是别人做钦差,他怎么也能虚与委蛇一阵子,甚至可能都查不到什么东西,便要铩羽而归。幸亏皇上派来的是一肚子坏水儿的程统。”
夫妻两个笑着议论,最后顾绮罗一脸感慨道:“我们不过是为了扳倒唐万年高兴,还不算是最高兴的,最高兴的人该当是钟春风才对,这厮向来嫉恶如仇,如今辽东一个大贪官倒台,而他畏如蛇蝎的那个家伙又即将回京复命,从此再不能缠着他了,你说他该多高兴?”
话音落,就听杏花笑道:“可不是?钟大哥高兴坏了,刚刚奴婢听见他在院里嚷嚷着,硬是逼着曾大哥和他一起去买鞭炮,说要为辽东百姓好好放一挂鞭,庆贺唐万年倒台。”
萧江北和顾绮罗都忍不住大笑起来,顾绮罗摇头道:“他可真会找理由,还什么为辽东百姓庆贺,听上去冠冕堂皇的。切,谁不知道他只是要替自己庆祝啊。嗯,罢了,我也但愿他心想事成,可千万别让这挂鞭白放了。”
“绮罗,你乌鸦嘴了。”萧江北含笑看着妻子,不怕死的指出事实。
“啊。”顾绮罗连忙捂住嘴巴,旋即没好气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又不会应验,怎么算是乌鸦嘴?不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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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过后,过年的气氛便淡了许多,山春府的商铺都选了吉日开业,上工的人们也都精神奕奕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新年伊始万象更新,这话还真不是假的,大街小巷处处都透着一股“新年新气象”的蓬勃。
顾绮罗也开始和曾远着手北边贸易线的安排,虽说如今她手头上的银子已经不多,但为贸易线打下基础的钱她早就留了出来,所以也不显得捉襟见肘,如今第一件事就是在北峰山脚下建立萧顾集团的药庄。主持药庄的自然就是应飞鸿,这药庄可不仅仅是卖药的药铺,而是包括采药,炮制药材,制作成药等等,算是一个综合的大药库和批发基地。
曾远则是安排他带回的关内移民与女真和各族部落抽出的人员一起,一部分专门负责开荒;另一部分则分散到之前顾绮罗买下的各地田庄,与那些田庄原本的佃户一起种地。期间曾远又下了一次江南,而这一次终于带回了之前顾绮罗特意让王玥儿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