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做到自保,那我就一定会救你,除非我比你先死……呸呸,说死多不吉利,算我没说。”公孙雨晴轻轻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似乎恨自己出言不慎。
麦甜不愿再说,她静静看了公孙雨晴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各有心思的往前走去,没多久,便已到了唐须的楼房前。
“你猜,唐须是不是知道了咱们来了?”公孙雨晴笑,只是笑得不太自然。麦甜那怪异的神情不同往日,总让她心底也随之产生一种惧意。
“他不知道……”麦甜摇头,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过于武断,于是又摇摇头,道,“我和你够小心的了,而且现在也不早了,唐须该休息了吧?”
听到她不自信的声调,公孙雨晴好笑地道:“那可未必,如果他真睡着了,现在只怕也被你身上这股异味给惊醒来了。”
“如果他被我身上这股异味给惊醒来了,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麦甜有感而发的轻叹道。
“被他发现了,还是一件好事?!”公孙雨晴小声笑道,她瞄了麦甜一眼。
“哦,是,是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麦甜暗自惊讶,所幸公孙雨晴对自己并没有半点疑心。麦甜努力的笑了笑,“如果唐须醒了,我这一身异味,正好可以引开他,你便去偷……偷画,偷了画你便马上离开……而我……而我总会有办法脱身的。”
麦甜已经知道,那幅画必然是不存在的了,但现在,她心里却充满了矛盾,宁愿如自己所说的,自己一身异味能惊醒唐须,而楼房里也有一幅四不像的画,公孙雨晴拿了画能立刻离开,这样,事情的发展也由不得自己了。那么,青风天也没有理由去伤害禾苗。只要禾苗不受到伤害,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她,并从她口里得知纠缠了自己十几年的身世之迷。反正迷底已经埋藏了十几年,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知道答案,如果几年的等待可以换回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更有意义。
“什么啊,你把我公孙雨晴看成这么不讲义气的人了,我会生气的啦,没错,我是胆小啦,不过,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到不顾他人死活的没心没肝的混球,”公孙雨晴不满地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引开唐须,自己拿了画闪人呢?我告诉你啊,麦甜,咱们两人要共同退进,同生共死,而且咱们还结为了姐妹,更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对不对?”她说着拍了拍麦甜的肩膀,笑道,“不是我故意要说豪言壮语,麦甜,真的,如果这次出了事,我决不会舍你而独自存活。”
麦甜苦涩的一笑,却说不出话来。
大鸟街十八号,唐须的禁地。
公孙雨晴和麦甜互相望了眼,表情各自不同。
大铁门是紧闭的,当然,凭她们的小伎俩,打开一道防盗铁门并不困难,只是,从正门而入,是公孙雨晴与麦甜都不习惯的事情。
“如何?”公孙雨晴笑着问麦甜。
麦甜似笑非笑一声,努起嘴朝楼房边侧那一条粗壮的下水管道示意一番,于是,顺着这条下水管道,她们一前一后的开始爬向二楼。
二楼没有灯,就凭着街道上的灯反射过来的光芒,她们还是能够勉强看见彼此模糊的身影。
真安静啊,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但没有针掉在地上。而是听到一个人的心脏正在拼命跳动的声音。
“是你么?”公孙雨晴小声地问。
“什么?”麦甜的声音更低,“你很紧张是不是?否则干么心跳得这么快?”
公孙雨晴闻言下意识地去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位置。
“没啊,好像不是我,是你吧?”公孙雨晴怀疑的看向麦甜,但是她多么努力,仍然是看不清麦甜的脸。
“哼,我紧张不紧张,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麦甜轻声低笑,“叮叮当当,你骗谁呀?”
“我……哎呀,咱们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快去唐须的卧室偷了画再说。”公孙雨晴突然想起她们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于是二人无语,向唐须的卧室慢慢移动。
此刻的麦甜无法说清自己的想法和乱七八糟矛盾的念头。她虽然存心想多说几句话,拖延一点时间,好让自己的思维能够清晰一点,好让自己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
和公孙雨晴手拉着手走了几步的麦甜突然觉得自己正被一双眼睛远远的盯住了,这种她向来很敏锐的第六感觉让麦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人监视自己么?这种感觉一出来,麦甜忍不住立刻往乌黑的房间四周搜索了一遍,屋内似乎很正常。但是,屋外呢?麦甜想到这,忍不住将目光透过窗户往外瞟去。
窗外的另一栋楼房里,比这儿更黑,但突然一亮一灭的微弱火点引起了麦甜的注意。这火点三亮三灭之后,便消失不见了,这,不正是青风天教的信号么?
莫名的,麦甜突然惊出一身冷汗,以自己对青风天的了解,应该早想到了这一点,青风天是一定会找人来监视自己的,只是自己一心思用在了如何解决保全禾苗又可以使公孙雨晴不死的念头上,以至于忽视了其他事情。青风天不可能不派人监视自己。他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青风天最热衷的事情就是让青风天教的人尔虞我诈。互不信任,甚至是互相残杀。青风天对此的解释是优盛劣汰,这能促使青风天教的繁荣昌盛及强大。
在以往的青风天教人行动时,自己不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