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可否到寒舍吃顿饭再走?我想我娘也会很舍不得您离开的。”喜臻赶忙转身抹掉眼泪,望着玄机道长那仙风道骨的身影问。
“不了,阿臻,我不善道别,你帮我转告你娘一声吧。”玄机道长扭头冲她笑道。
“徒儿领受了您十年的悉心教导,怎么报答都不为过,请让我为您好好地送送行吧。”喜臻言真意切地坚持着。
玄机道长会意一笑,满脸温和地望着她说:“阿臻对为师的情义为师心领了,修道之人不拘泥于这些,你大可不必因此而心生不安。”说罢,玄机道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椭圆形木盒子来。
“阿臻,你命中的六劫劫劫皆险象环生,为师也常担心你的安危,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最后会如何还是要看你的造化,这个盒子,你不要打开它,随身带着便好,到了晚上尤其不能离身。”玄机道长说罢,将它递给了喜臻。
“是护身符吗?”喜臻一边接过一边好奇地问。
“可以这么说,不过,它并不仅仅是一个护身符这么简单,这个你以后慢慢便会知晓了。”
喜臻忙行礼道谢,并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那么,我们就此告别吧。”玄机道长的手上忽地变出了一把拂尘,他用拂尘轻轻地拂了一下喜臻的头部,喜臻只觉一阵清凉之意从头顶往下传,浑身顿感无比的舒畅。
“阿臻,再会!”玄机道长笑意盈盈地说。
“师傅,再会!”喜臻忙压抑着满心的难过挤出满脸的笑容来。
玄机道长用拂尘朝寺庙轻轻一点,整间寺庙便立即消失无踪了。
他微笑着转身飞身而去,那蓝袍少年也紧跟而去。
师傅……喜臻立即飞身追去,然而玄机道长和那蓝袍少年却转眼消失了。
喜臻含泪遥望,久久不忍离去。
良久之后,她回看这空荡荡的山头,过往十载里与他专心切磋的景象就仿佛是一场梦般,只有她身上所拥有的灵力告诉她那是真切发生过的。
师傅,好好保重!喜臻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地说。
远处,暗黑的天际渐渐有了明光,天快亮了。
她纵身一跃,如鸟儿般轻快地飞向山脚,又以水上漂般的速度快速地掠过原野,朝着沈府飞去。
回到房间后,她麻利地换上睡袍,钻进了被窝里。
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她口袋里的那个小木盒在被窝中透出微微的白光,然而她睡着了,因此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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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清平王和韩将军自别了喜臻之后便直往京城赶去,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皇宫门前。
望着那气势巍峨的城门,清平王在心里道:“娘,我又来到了您避之莫及的地方,虽然我和您一样不喜欢它,但是,我并不畏惧它。不过,娘,您说在皇宫一定要谨言慎行才能保命,这点孩儿会谨记的。”
“王爷,这次进京你准备逗留多久?”跳下马后,韩将军问他。
“要视情况而定,你跟我进宫面圣领赏后就回家去见妻儿吧,等我定好哪天要回去了便会差人通知你。”
“好的,那王爷不需我陪在身边么?”韩将军又问,他在护送清平王进京之前得吉娜贵妃千叮万嘱,她要他一定要保护好清平王,所以他认为自己跑回家去见妻儿独留下清平王一人在宫中于良心上有点说不过去。
“不必,我自己会小心应付。如果我这么大一个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那就真是妄为娘这十八年来对我的培育了。”清平王语气铿锵地答道。
“那好吧,那你记得要处处小心,不怕忠臣,就怕小人。”韩将军轻声嘱咐道。
清平王点了点头。
守卫将城门打开,他们走了进去。
紫宸殿近在眼前了,清平王竭力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然脸上却闪过一丝踔厉无畏的神色。
每次进京都难免提心吊胆,这跟他的身世有关。
清平王名叫楚子厚,乃光昭帝的第二个孩子,今年十八岁,从九个月大时起便生活在边疆,直到现在。
作为二皇子,缘何小小年纪便要远离宫廷和京城呢?这就不得不提到他尚在襁褓时发生的那件事了。
十九年前,泖国带十万大军入侵曦国的北疆,那时,光昭帝的身份还只是曦国的太子,临危受命与三位大将军一起带八万精兵、分四路迎击敌军。
由于敌军人多且善骑射,在对战了半天之后曦军便力尽神危,被逼到了一处山谷里。
眼看着全军将要覆没,大家都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忽然,四队由边疆牧民组织起来的人马带着各种独创的夺命武器、牵着藏獒从山谷的四个方向包抄下来,将敌人打得个措手不及、鬼哭狼嚎,最后只好乖乖地举手投降了。
太子因此而重赏了这些牧民,并认识了其中一位美丽姑娘拉扎吉娜,两人一见钟情,很快便堕入了爱河。
那时的光昭帝已经娶妻并有了一个儿子,所以拉扎吉娜只能以妾氏的身份跟他回京。回京不久,她便怀上了他的孩子。
也就在那一年,老皇帝因旧病复发骤然离世,作为早已内定好的继承人人选,身为太子的他顺利地登上了皇位,号曰:光昭帝。
他的正房妻子文慈被册封为皇后,大儿子楚子灿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太子,而拉扎吉娜则被册封为贵妃。
新帝上任不久,他和拉扎吉娜的孩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