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道长这是要做什么?他的手正伸往喜臻头部的左侧,可他是一名道士,还是喜臻的师傅,他怎么可以……杜七娘赶忙走过去,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也许有些粗鲁,但她必须对他这般大胆的行为加以阻止。
“您是要给她问诊吗?”慌乱之中杜七娘忙问。
道长也不回答,而是从喜臻的床头拿出那个小木盒,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杜七娘说:“怪不得她会病到这么严重,原来是这个离开了她的身体。”
杜七娘顿时吓得面如土灰:“它……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那是她给沈喜臻擦身子时取出来的,那时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小木盒的用途,如今听玄机道长这么一说她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若不是玄机道长及时来到,她岂不是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想到这杜七娘不禁冷汗直冒。
玄机道长从她的眼神中已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笑着说:“嗯,它的作用很大,尤其是在她生病时,若让它长期地离开她的身边,则她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的。”
“那么严重啊!”杜七娘连连擦汗。
“请夫人将它放回她的贴身衣物里吧。”玄机道长说。
“好好好。”杜七娘不敢有半点的迟疑,立即将那小木盒放回了沈喜臻xiè_yī里的小口袋。
做完这件事之后她才略松了一口气,忙问:“道长,那阿臻这下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吧?”
“如果她的体质能挺得过去的话那就不会有危险。”玄机道长答。
也就是说关键还得看沈喜臻自己?可她现在正不省人事,杜七娘又暗暗地吸了口气。
看见杜七娘一脸的担忧,玄机道长说:“你也不要过于担忧和自责,生死有命,不可强求,但阿臻还命不该绝,我相信她会挺得过去的。”
听得玄机道长这么一说,杜七娘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
“我在外厅为她施法。这样应该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助益。”玄机道长对杜七娘说。
杜七娘自然求之不得,忙点头,又体贴地问他:“您吃过晚饭了吗?需不需要我叫人给您准备一些吃的?”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谢谢!”玄机道长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杜七娘继续留在房里照顾喜臻。
这一夜。玄机道长一宿没睡,在聚精会神地给沈喜臻施法,直到天亮时他才睁开眼睛,对杜七娘说:“她应该能挺得过来了,不过清醒则需要两三天后。这封信请你帮我在她清醒之后转交给她吧。”说罢,向杜七娘行礼告辞。
“道长,请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您和阿臻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想她一定会有很多话想跟您说的。”杜七娘情真意切地挽留着。
玄机道长超然一笑说:“我将要跟她说的话写在了信中,她看了便知道了。”才刚说完,他整个人便嗖忽不见了。
杜七娘感概万分却无无可奈何,只好任他去了。她将那封信锁在了沈喜臻房间的抽屉里。
却说楚子厚连夜赶路,三天后终于赶回到了王爷府。跳下马之后他便直奔他和喜臻的寝房。
房间里,沈喜臻依然昏迷不醒,但是气色看起来却比前几天要好了些。她依然像是熟睡了一样安静地躺在那张大床上,越发显得她瘦小可怜。
楚子厚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快步走过去。
姬月莲首先看见了他,忙起身行礼,杜七娘也大喜过望地回过头来朝他行礼打招呼,楚子厚已顾不得许多,一把将沈喜臻的手握住,眼泪便充满了眼眶。
还好,还好,她还活着,不然他也生无可恋了。
众人见他深情款款地亲着沈喜臻的手。也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楚子厚坐到床上,轻轻地抱起她,让她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他知道。每逢她觉得自己累了、脆弱了的时候就会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的身子软软的,又由于病重期间没有吃到多少东西而越发地显得消瘦,楚子厚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他的心再一次碎了。
他将头紧紧地贴着她的头,柔声地说:“阿臻,阿臻。我回来了,你一定不要有事,不能有事……”一边说一边亲了亲她的脸。
也许是感觉到了楚子厚在身边,或者是感觉到了他说的话,沈喜臻渐渐地伸手回抱住了他,头也直往他的怀里钻。
阿臻……这是要清醒过来了吗?楚子厚不禁大喜过望,忙俯下头去看。
果然,沈喜臻的眼睫毛动了动。楚子厚一阵欣喜,忙柔声地叫着她的名字:“阿臻….阿臻……”
“嗯?”沈喜臻虽然感觉整个人很疲惫,但还是听到了他的话,遂轻轻地答道。
“啊,你真的醒过来了!”楚子厚立即将她放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沈喜臻微闭着眼朝他噗嗤一笑。
“你果然不是在玩我,是真的醒过来了?”楚子厚伸手去逗她,立即被她抓住了他的手。
谢天谢地,她真的醒过来了,楚子厚满心雀跃,忙叫杜七娘和姬月莲进来。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沈喜臻睁开了紧闭了十天的眼,看着眼前这几个爱她的亲人们,朝他们露出了一个真挚的微笑。
众人顿时红了眼眶,杜七娘一个没忍住,哭了起来。
“娘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沈喜臻朝她微笑着说,那笑容虽然带着脆弱,但是却像朝阳般的动人,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杜七娘没有忘记玄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