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都能感觉到痛的,好不?”连城指着心脏的位置说:“那些捉鬼的人每次都用灵符啊,七星宝剑之类的来捉鬼,把鬼魂打散的时候,难道你没听到鬼在尖叫么?那是痛的表现。”
额额。
聂小花听得云里雾里,“我以为,那是自然反应。”
连城忍不住扶额,“好吧,你果然是低智商动物。”
“滚。”
聂小花一脚就踹了过去。连城却嘿笑着飘上了半空,然后悬在了她的上面,两人距离只有半只手臂辣么近,以俯视的姿势看着她嘟起的脸庞。
枯死的心脏又在偷偷扯痛了,连城拧起了白眉,对视了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就消失了。
地狱里。
冥王看着那个只低头沉思的连城,也皱起了眉头。
“你的心又痛了?”她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弯腰低声的说:“你别忘了,这只是一场交易。”
“我知道。”连城沉声说道:“你不用老是提醒我的。”
穿着一身黑纱的冥王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瘆人的笑声穿透了冥王殿,飘出老远。连城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蓬蓬!
冥王只是抬了抬手,墙上的万年灯立刻燃烧起来,照亮了每一个角落,黑白无常立刻隐进了黑暗之中,连城坐在台阶上,看着灯火发呆。
“你已经两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放不下儿女私情?”冥王来到他的身边,拽地的黑色一路拖到台阶底下。
连城没有说话,冥王又说:“当初你愿意借这个身体给齐宇傲,让他签下协议,地狱一天,人间一年,二十年过去了,他也即将得到自己想要的,你应该没有遗憾才对。”
连城无奈的笑了笑,“也许当初的决定是错的,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妮子的影响力这么大。”
“哈哈哈。”冥王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你小看她了,她能独自一人穿过捷径,已经超出了本能,判官之位非她莫属,只要期限一到,我就会召唤她前来当判官。”
召唤?
连城蹙起了白眉,“冥王,当初我也只是看到齐宇傲死得太冤才决定出手帮他,小花只是被利用常人而已,你非要挑她当判官吗?难道就找不到别的人来代替?”
一到阴冷之极的眼神斜斜飘了过来,冥王手掌一翻,墙角的灯座摆设蓦然间轰然成了粉碎。
“鬼是不能有感情的,更何况,聂小花三岁那年本应来见我的,是你太心软,不忍心她这么早就夭折,她才会逃过一劫,齐宇傲做了她的替死鬼那么多年,她也应该偿还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有执行。”冥王冷冷的说:“再说,你这个地狱判官早就应该登极乐位列仙班,如果不是你好心作怪,如今还会留在地狱吗?连城,醒醒吧,你已经修炼了两百年,怎么说,也能当个小神仙了,为什么放着休闲的生活不过,非要多管闲事呢?”
无奈,再次爬上了连城的脸庞。
也是啊,他这具尸体,已经在地狱修炼了两百年,如果不是因为齐宇傲,也许他早就在天道轮回中快乐逍遥了。
都是好心作怪了,现在连自己也有点抽不开身。
“及早放手,好自为之。”
这是冥王给他的最后忠告。
聂小花又是一夜没睡,并不是因为要当新娘子睡不着,而是她整夜都梦见之前看到的那只黑衣冥王追着她,在她身后大叫,小花小花,来当判官,五金一险,待遇优厚,吓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
扭头看看窗外,天际已经发出了鱼肚白,她打着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脑袋一片混乱,她打开了柜子,随便抽了一件衣服出来,刚要套到身上,蓦然间,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看着手里的衣服惊恐不已。
那是一件大红色的嫁衣!
跟上次自己和连城烧掉的那件一模一样!
她颤抖着,用力的甩着手里的裙子,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是烧掉了吗?怎么还在啊。
那条红色的裙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之前在盟里看到的女鬼穿的那件是一模一样的,那自己上次烧掉的那件,究竟是什么?
“小花,起床啦。”
房门忽然被人粗鲁的打开,聂尔一阵风似得卷了进来,一看到她扔在地上的红色嫁衣,立刻变了脸。冲上几步捡了起来,这情形,就跟当初小花叫他烧掉衣服的情形一模一样。
聂小花用力的甩着头,偷偷捏了一下大腿,啊嘞,这不是在做梦。
“爸,这裙子,你不是说烧掉了吗?怎么还在?”她鬼叫着跳上了椅子,惊恐的看着老爸手里的裙子。
迷离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正站在自己的眼前不停的笑,那诡异的笑容,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聂尔白了她一眼,不悦的说:“就知道你会偷这条裙子,所以你之前偷的那件是假的,是小美叫人照着这个做的,你果然偷了,小美真是有先见之明。”
“什么意思?”
“就是小美知道你要偷这条裙子,她事先就找人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聂尔拿着红色的嫁衣,走到聂小花的面前,往她怀里一塞,“快换上,齐老大就要来接你出去了。”
“我不穿,我不穿。”
聂小花尖叫着再次把裙子扔到了地上,还从上面直接踩过,跳回到床上。
聂尔脸色一沉,拿着裙子又走了过去,黑着脸说:“小美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