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断敌人方阵,两边合围。”亚伯将军在中军指挥,大声下令。
只要敌人中段被击溃,胜利就属于他们。
亚伯没有注意到他的两翼已经开始有溃散的痕迹,步兵的阵脚已经松动。轻步兵的短剑根本挨不上敌人的身体,敌人的长枪却毫不留情的密集扎过来。就算龟甲阵也无从防御敌人的长枪从缝隙里的攒刺。
“夹击敌人的中军。”骑兵将军只得改变战术。
两翼的长枪兵阵他们无法撼动,骑枪硬冲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敌人的中军在节节败退,只要前后夹击敌人中段,就能把敌人分割成两部分。
这无疑是一个看起来很正确的决定。
两翼骑兵的想法惊人的一致,都几乎同时放弃了攻击两翼,策马去攻击敌人正在一步一步败退的中军的后背。
“长枪兵团,无坚不摧!”右翼的哈瑞斯拉丁大喊,右手高举短剑,催动战马,第一个冲进敌人的阵营。他的近卫营战士个个大惊,人人舍命向前,要维护将军的安全。身后的长枪兵们因为罗马骑兵呼啸的撤退而压力大减,圆形阵的另外两面立即变成一字阵,掩上了失去骑兵保护的敌人的侧面。
两翼的罗马轻步兵正面和侧面受到长枪们的密集攒刺,瞬间陷进了被动,他们根本无法抵挡,因为除了正宗的罗马士兵外,其余的雇佣轻步兵基本连小圆盾都没有防护。
雇佣轻步兵的短剑和皮革护具怎么可能防御住长枪的密集攒刺?
首先是雇佣轻步兵发一声呐喊,转身逃跑。随后是罗马轻步兵节节败退,靠密集的小圆盾苦苦支持,这就好像承受住巨大压力的薄木板,随着上面的石头越压越多,薄木板终于嘭的一声断裂。
罗马轻步兵丢弃了小圆盾,紧随雇佣轻步兵逃走。
不管是罗马人的左翼还是右翼,几乎同时间崩溃!不用担心身后有骑兵骚扰的长枪兵们只管挺起长枪疯狂刺进敌人的身体,数米长的几根长枪还不用畏惧,可是密集如墙的长枪此起彼落,连环攒刺不断,轻步兵的方阵根本无法抵挡。
兵败如山倒,不管你有多少兵力,一旦士兵逃跑,这就是一个灾难的开始。
哈瑞斯拉丁和塔西亚一左一右,舍命向前,他们都知道他们的中军全部是弱兵,但是却承受了最大的压力。一旦他们的中军无法抵住压力,他们的情势也很危险。
正在中军高呼酣战的亚伯终于看见了自己两翼士兵的溃散!他们中军的确节节胜利,但是敌人始终没有溃散。虽然步步后退,但是却顽强抵抗。
每一个百夫长都了然今天的将军的圆形阵加凹形阵战术,知道只要中军守住不崩溃,就能大胜。中军一散,不单将军会自杀,他们也会被罗马人杀光。
“弓箭军团,支援两翼!”亚伯下令。
中军的后备列弓箭军团数千人立即分兵两边,向两翼无差别攻击。崩溃的罗马轻步兵和雇佣轻步兵的生命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
一时间箭下如雨,冲在最前面的塔西亚和哈瑞斯拉丁立即身中数箭。战士们也纷纷中箭。犀利的攻击势头顿时一窒。不过,敌人的崩溃也在加速,因为他们也有好多士兵被远程箭矢射中了后背。
塔西亚举起小圆盾,只护住自己的脸和头,依旧悍然强攻,就好像身上中的几只箭根本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伤害。她的近卫营女兵们发一声呐喊,人人披头散发挺起骑枪死命向前,根本无视敌人的远程箭矢攻击。
“忠诚,必胜!”哈瑞斯拉丁干脆扔掉了手里的短剑,举起了自己带在身上的断臂,冲士兵们大喊,”前进!前进!给我前进,杀光罗马人,杀光他们!”这是一剂强心针,百夫长和右翼士兵们人人眼睛发红,个个变成了野兽,他们干脆抛掉了左手的小圆盾,不再防守天上的箭矢,双手挺枪,狠狠追杀溃散的敌人。一个士兵倒下去,立即后列士兵补位。
塔西亚身中数箭,然而她仍然只管向前。手里的短剑扔掉了,挺起骑枪冲锋式攻击。
罗马军团的两翼士兵终于彻底崩溃,三层方阵阵型全乱。溃逃的士兵心胆俱裂,他们都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将军和如此勇悍的士兵。一个断臂将军和一个红发女将军,全身是伤,形如鬼魅,杀气冲天,为什么他们受到了如此重伤,人却不倒?!他们的士兵也是如此,有的士兵脸上中箭,伸手拔出来,反而继续更勇猛的挺枪刺杀。就好像那箭根本就没有伤到他!
这完全说不通啊!
突然之间,远处响起了骑兵的马蹄声和嗬嗬嗬的呐喊声,声音来得好快,就好像是海啸飓风。亚伯大吃一惊,难道敌人的骑兵埋伏在附近?
这个时刻,哈瑞斯拉丁设计的凹形阵完全形成。中间被视为最弱的长枪兵们,在前面有敌人的精锐后面有骑兵的夹击下,按照计划两面作战,虽然战士们背靠背在步步后退,却苦苦支持住了局面。
以至弱对至强的战术,有点像田忌的赛马。弱马对强马,强马对中马,中马对弱马,比三局,则必然两胜。
哈瑞斯拉丁的两翼最强对敌人的两翼最弱,中间的最弱拖住敌人的最强,因为不是对冲硬攻,只是拖延住,所以虽然在步步败退,中军伤亡人数反而是整个军队中最少的。
远处呼啸而来的马蹄声和骑兵们的呐喊,成了击溃亚伯信念的最后一击。
“撤退,撤退!,后备列变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