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有些发愁,山风大有些冷,偏偏她将太子的外衣给扔了。摸了摸太子冰冷的手,要是感冒怎么办。
十一娘将自己无论春夏秋冬都十分温暖的肉乎乎的小身体靠近太子,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武侠片里会有一男一女在山洞里抱一起取暖这么俗的梗了,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在没被子的情况下,只能寝人皮了。
十一娘躺在太子旁边,努力当他的被子,然后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十分讲究拿出手帕捏起一块点心就要放进嘴里。
呜呜,手好疼,十一娘这才发现手酸得差点抬不起来,十分地艰难地低下头啃着点心,总算将肚子填饱了。
十一娘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赞,她多聪明啊,若是听春兰的话不拿这么多荷包的话她早饿死了,只可怜了太子殿下,那毒药可怕,他还在昏迷当中,没口福吃到这么美味的点心了。
顺手将满手的肮脏往太子的里衣一抹,十一娘闭着眼睛休息片刻,按她的计算,祖父应该很快就找到她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黑衣人先来到,不管怎么说,她都要以逸待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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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跟着闪电转了一圈差点被人发现,最后发现绑在马上的居然是木头时,气得差点没吐血,他们小看那小姑娘了,据说是安国公的嫡孙女,武将之家的孩子,怪不得能拉弓射箭杀人,而且居然懂在马上绑重量差不多的木头带着他们兜圈子,兵法也不错……
黑衣人心下有不好的预感,他们总觉得自己任务若失败,八成是因为那个胖姑娘的原因。
“大人,以小的看,这棵树上鞭子的痕迹应该是最后留下来的。”一个瘦小的黑衣人用别扭的大夏话说。
“那就是说这两个人会飞了?”为首的黑衣人同样用生疏的大夏话说话。
“小的是说他们可能藏起来了。”瘦小的黑衣人吞了吞口水说,他可不敢说这两个人是跳悬崖了,明罢着有空在马上绑木头坑他们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开跳悬崖了。
“将带来的蛇放出来。”为首的黑衣人沉思了会道。
瘦小的黑衣人听令,将竹篓里的蛇放了出来,结果一堆蛇只是在地上打转丝毫没有闻到药粉亢奋的模样。
“你说这两人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在树上留下鞭痕呢?而且这痕迹还这般深?”
“说不定是故意的,为了误导咱们。”瘦小的黑衣人说。
黑衣首领冷冷地看了这个愚蠢的手下一眼,“来人,去找绳子过来绑在树上,到悬崖下看看……”
,“大人,这悬崖下可是大江,这不会有人傻到跳悬崖吧。”
首领坚持,几个手下愁眉苦脸,“大人,咱们没带……绳子。”他们是来杀人的,可不是来玩绑架的,谁会没事带绳子。
黑衣首领脸一僵,“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去找绳子!”
几名手下面面相觑,“绳子……去哪找呢?”去街道上买还……来得及吗?
黑衣首领不知道他的要求让手下为难了且因为手下智商不足他即将被坑,他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自言自语道,“时间那么短,他们怎会发现衣服上不对劲的地方,而且各个方向都有人看着,唯一没安排人的就是这个悬崖了,照理说大夏的太子应当知道这是悬崖方向,我原本也猜他是故弄玄虚才选择逃往这个方向的,但据说大夏人的兵法里有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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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三郎紧手上的剑,瞠目欲裂,为什么他今日会离开太子,为什么今日东宫会发生紧急件,他已经不想去思考其中有什么不对劲,谁是内奸什么的了,他策马狂奔,暗中祈祷十一娘跟太子都无事,不然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安十郎骑在马上,肥胖的身体意外的矫健,他经历得少,不知怎么找线索,只得跟在祖父身后。
安二郎顾不上他的生意了,安六郎也丢下他的话本,就连安七郎也没在意被树森蹭脏的衣物,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十一娘!
“这些死蛇……是南疆人!”安国公脸色难看,他转过身大骂安大爷:“混蛋!你怎地看守城门的,有南疆人混进京城也不知道。”
安大爷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却一声不吭,别说是挨骂,他现在只想砍死自己,这些南疆人什么时候混进京城,他丝毫不觉,如果十一娘发生什么事,他就算一头撞死在墙上都对不起三弟。
“爹,先别忙着骂大哥。”安二爷沉着脸,“找到十一娘再说,况且这些南疆很有可能早就潜伏在京城中了,而且肯定有位高权重的同谋。”
“没错。”跟着安国公的几名御前侍卫也道,“先找到太子他们,内奸之事再说……”
安三郎并没有跟着众人,他悄无声息地凛立于风中,倾听风吹来的方向,良久轻拍着马儿消失在树林中,马儿仿佛知道他的心意速度快而敏捷仿佛跟树林溶成一体。
“安国公!”一位侍卫惊喜地说,“发现了一匹受伤的马儿,好像是安十一娘子的坐骑。”
“该不会是闪电吧?”安国公惊喜地说,“马在哪?”
“闪电!十一娘呢?”安五郎顾不得自己自己全身都是伤,第一个冲了上去。
闪电很狼狈,一支箭插在它的背上,虽然不致命,但血一直流。
见到安国公时,它昂首嘶叫,马眼湿润。
安国公心疼地将它背上的木头卸下来,并让人将它身上的伤处理好,他怜惜地用粗糙的大手反复拍着它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