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国福得了人,哈哈大笑,叫兵勇把苏三姐送上一辆骡车,叫兵丁将一千五百两银票交给郭家家丁,换回了身契。随后抱拳对城墙上喊道:“郭家不愧是大户人家,哈哈,早这么爽快不就得了,费我许多口舌。”
只见那城墙上早已经没了郭继修的人影,只有管家王邯水在那里礼貌的作揖。
郭继修此刻已经冲进后院的地窖里。红通通的眼里涣出疯魔般的光。
这个宽大的地窖四通八达,加上藏冰室、酒窖和冬天藏蔬菜的库房,足有八间之多。地窖在北方不稀罕,可这样大的规模确实是少见。这地窖里点着松脂油灯,因为有通风口的关系,并不令人气闷。
地窖顶部用青条石和稀罕的水泥牢牢的箍住,墙壁依旧用的青条石,石条间的封土用的是三合土,地上铺着青砖,因为地面有些渗水的缘故,青砖上还铺了一层垫高了的木架板。
郭继修冲进地窖后就锁了门,他捋起袖子,从墙上取下一根挂着的黑色皮鞭,嘴角咧开却一声不吭,整个人透出一种兽性的狰狞。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地窖里这间屋子中,被浸水的牛筋死死捆绑住手脚在一个木架上的luǒ_tǐ女子。在松脂油灯的噼啪爆响中,昏黄的光线把女子那裸着的ròu_tǐ染成了橙黄。
郭继修拽住辫梢,用力的镫了镫手中发着黑色油光的皮鞭。
那皮鞭里绞着些马尾,三尺多长,儿臂粗细。
随着郭继修开始发泄,疯了一般使劲的抽打着这个被裸身绑在木架上的女子,那女子口中被塞了麻桃,又被人使布条束紧了口,只能发出呜呜嗷嗷得凄惨嚎叫,眼泪哗哗地向下淌着。那粗大的绞股皮鞭本就是浸透了桐油和人油人汗,黑的发亮,没几下子就沾上了血,抽在那雪白颤抖的胴体上,更是噼啪作响,可怕的声音回荡在地窖里,无比的瘆人!
韦国福这里得胜收兵,志得意满地回到守备衙门,立刻命亲兵牵骡车将三姐儿送去姚梵的店铺里。
韦国福自己则跑进衙门后院自己屋里,从床头箱子里取出个一尺来宽的大朱漆匣子打开,数起了手头积攒的银票。他盘着腿挂在床边,一边数一边对着银票自言自语:“这边付了郭家一千五百两赎身银子,可有点亏本,回头得把这帐目说与姚梵知道……”
话说姚梵从上午给韦国福送去银子,刚回来店铺中,贺万年就急急地赶了过来。
“姚兄,听说你和那郭家起了龌龊?”
姚梵轻描淡写地道:“我已经使了银子,韦守备去帮我要人了。”
贺万年劝解姚梵道:“姚兄,古话说的稳妥,民不与官斗,尤其是咱们做生意的,到哪都讲究个和气生财。那郭家和当官的勾连甚深,家里又是几朝为官,兄弟何必为个女子去和他怄这个气。”
姚梵佯怒道:“那个郭继修是郭家现在的当家吧?他今天可以爬到我头上拉屎!明天岂不是要我的命!我是为了不被他踩死,才花银子找韦大人主持公道,这一来二去可真是亏大发了!若不是逼不得已,我又何必如此强硬。贺兄你可千万别觉得我是在怄气,我告诉你,这事不简单。”
姚梵觉得,如果自己不说的严重些,贺万年估计不会重视。
“贺兄你想啊,咱们商号刚开张这姓郭的就来给我颜色看,明摆着是要试探我的软硬,如果我软他肯定就要来搞我,这就好比两军交战,可不能上来就输了。”
贺万年开始迟疑了,小声道:“不是为了个女子么?怎么闹的像是不死不休一般……”
姚梵继续鼓吹道:“贺兄,你要学会透过表象看问题,透过现象看本质,若真是仅仅为一个女子,这姓郭的为何不与我商量,求我让给他呢?这桩事情上面,碍于面子只是表象罢了,他的真实意图是要让我明白,此地谁说了算。”
贺万年眼睛一亮,像是听见什么新鲜话一般,口中喃喃的复述道:“透过表象看问题,透过现象看本质……这话极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