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辣思望着李延成,脸上的愤怒之色变成了悲哀之气:“为什么会这样?我大夏立国数百年纵横天下,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李延成长袖轻轻扫了下,哈哈大笑起来:“兴盛荣辱乃天道,我大夏兴盛了数百年,如今不过是处于低谷罢了,何必在意,如今我大夏国主贤明有德,奋勇勃发,朝廷内文有左八里和斡道冲,武有你和妹勒都辅,只要我大夏文物上下一心,定然可以恢复我大夏的国势,待到走出低谷,便可以再兴大夏!”
李延成说道这里,转身望着籍辣思,对着籍辣思道:“籍辣思,你我虽然政见有些不对,但是我知晓大夏少不了你,如今我去大宋,怕是有死无生了,宋人痛恨我大夏背信弃义,恨不得食我肉,碎我骨。
而我大夏屡遭变故,外有虎狼之国窥伺,内有诸部惊惧不安,但是幸我国主英明神武,文武同心,迟早会重振我大夏之业,在下希望籍辣思你可以全力辅佐陛下,助我大夏!”
籍辣思看着李延成,对着李延成恭敬一拜:“延成兄,请受我一拜!”
李延成看了籍辣思,心中微微宽慰了下,如今主上年幼,而这籍辣思已经是三朝老臣,为人狂傲,乃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个大臣。
李延成离开一品堂后,转身离开和家人告别,和诸多同僚告别,同时他要利用最后的时间为大夏做出自己的努力来。
三日后,沙洲城外,大宋师姐虞允文带着数十个武将冷冷的看着李延成和一群被押解的罪臣。
这些大臣有七八个都是西夏的重臣,也是主张西夏成为佛国,归附大雪山的直接和间接主持者。
此时西夏的国主李承祯望着这些重臣,神色悲哀,缩在袖子里面的手捏的咯吱咯吱作响,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些宋人,只是看到李延成等人,长叹一声,走到虞允文面前,望着大宋使节虞允文祈求道:“使者难道不能在宽恕几天么?”
虞允文看着面前的李承祯,皮笑肉不笑道:“国主不必言语,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虞允文扫着前来送别的西夏重臣,这些人摆出一副悲哀之态,只是在大宋强大的国势下哀兵未必胜!
虞允文说道的时候,李延成对着送别的许多西夏文武大臣恭恭敬敬的拜了下:“西夏日后就摆脱诸公了!”
“一路走好!西夏定不会辜负诸位的付出!”李承祯望着李延成等人,率先恭敬拜道。
西夏文臣之首斡道冲取出一个古琴,轻轻弹奏起来,声音哀婉悲愤,斡道冲胡须发白,抚琴中更是透着悲凉。
武将之首的妹勒都辅手持长剑,随着古琴而舞,西夏国主李承祯长叹念诵长词,其他西夏大臣各自束手而立,悲哀之气立刻弥漫在整个沙洲城外。
随着这个声音中,李延成等人大踏步的迈入了囚车内,哈哈大笑一声,宛如慷慨就义的壮士。
虞允文身边的一个小官见到这一副模样,不由皱眉的看了下虞允文,有些迟疑道:“大人,这西夏人摆出如此模样,是不是不太好?”
虞允文冷哼了下淡淡道:“慷慨悲歌,岂是这些蛮夷能够演示的,这些西夏人摆弄的越是悲愤,最后也就越是愤怒,李延成等人以为是去送死的么!”
虞允文冷冷哼了下,拂袖而走,进入自己的马车内,大军缓缓的朝着燕京而去。
在沙洲城楼上,籍辣思忽然长啸起来,声音长啸不断,悲愤之中透着愤怒,愤怒之中透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远走的马车内,李延成听到这声音,顿时高呼不断。
虞允文听到这些声音,嘿嘿冷笑起来,将马车的车帘给放了下来。
这一路行走的时候,许多西夏人暗中守护四周,却也不敢上前。
马车一路东行,当走到关中的时候,虞允文哈哈大笑起来,走下马车内,对着囚车内的李延成笑道:“诸位大臣辛苦了,现在请诸位大臣上马车!”
李延成听到这里,顿时一愣,有些不解,但是四周的侍卫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将这些人请了下来,虞允文亦是大喝道:“诸位大臣不用担心,今日已经到了我大宋境内,不必再担心西夏了,诸位大臣心中仰慕大宋,背弃西夏乃是高明之举,诸位的家人在你们离开后也被安全的送到了关中,正前往燕京城内!”
虞允文高声大喝,李延成等人一愣,旋即脸色大变,李延成上前直接对着虞允文呵斥道:“你再胡说八道什么!”
虞允文笑脸恭敬上前道:“李大人不必再演戏了,如今已经到了大宋境内,由锦衣卫护卫,自然无碍,陛下已经敕封李大人为鸿胪寺卿了,诸位大人也皆有封赏!”
虞允文的话让李延成脸色彻底大变,高声喝道:“吾等生是大夏之人,死是大夏的鬼!焉能容你如此污蔑!”
其他大臣也是怒吼连连,不断咆哮起来,他们如何不明白虞允文的险恶用心。
虞允文看着这些人高声大笑道:“诸位大臣不必如此,当真不必如此,四周皆是我锦衣卫护卫,诸位的家人也安然无恙,不必担心西夏人的迫害!”
李延成听到虞允文用他们的家人威胁,心中一寒,一些人顿时犹豫起来,而他高声悲呼起来:“尔等欲陷我们与不忠不孝之中,坏我大夏气节和勇烈之气,自古国有忠臣方可兴盛,今日我便用血来血荐我大夏,壮我大夏勇烈之气!”李延成高呼的时候,猛的用头去撞一旁的马车柱。
虞允文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