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大夫瞪了一眼张庭:“这事我可没折,自己想办法去!”
“师父,您就告诉我些草药搭配,这病肯定难治,治不好也没法子,但我也总得交张药单交差吧……”张庭死皮赖脸的拉着平大夫,死活不松手,见平大夫已经快松动了,连忙又道:“师父,我若是交不出单子,打的可是您的门面……”
果然平大夫一听这话,连忙伸手就往张庭头上打,张庭也不躲,打了几下,张庭笑嘻嘻的道:“师父可解气了?”
张庭对平大夫的了解,十有八九是准的,他就知道平大夫不会放任不管这事的,他暗自松了口气,见平大夫已经在一旁动手执笔了。
趁平大夫执笔的时候,唐青宁偷偷瞄了几眼,隔的太远,她也看不清具体的,只是模糊的瞧见了几个字眼“列当,不凋草”
这应该是草药的名字。
然后平大夫将单子给了张庭后,思衬一会,又道:“用淫羊藿一斤,酒一斗浸泡三天后,时常让韩家少爷喝着,能不能好,也是他的命数。”
张庭点头记下,然后殷勤的扶着平大夫做了下来,将另一份饭菜赶忙端了过来:“师父也快些吃吧,都累了一天了。”
在平大夫吃饭的时候,张庭看了眼唐青宁,有些纳闷的挠挠头:“师妹,方才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哪知道师父会收一个女徒弟……而且师父也好多年没有收过徒弟了……处了你,我可是师父唯一的徒弟。”
唐青宁擦了擦嘴角,又喝了口米汤,尽量将张庭的话消进脑中后,难不成张庭是在怪她抢了他的师父?唐青宁继续喝着,没有理他,现在她的胳膊还有些酸痛感呢。
张庭见平大夫与唐青宁都没有搭理他,他尴尬的笑了笑,等平大夫吃完之后,又献殷勤的替平大夫收拾碗筷。
平大夫自然是乐意的都交给他了,趁着张庭去了后院的时候,他见唐青宁的胳膊活动的还算利索:“青宁,胳膊没什么事了吧?”
唐青宁摇了摇头:“没有了,师父,刚才我没有乱动东西,只是在记药名和味道而已,不过好像有些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部背下。”
“这事慢慢来,不急,明日你随我去南宫家,去看看南宫老夫人的病情如何了。”平大夫整理着药单,突然开口道。
平大夫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给人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个惊喜,险些没把唐青宁吓的摔在了地上,她轻咳了一声:“南宫家啊……师父,那个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行,明日必须有人在一旁帮着我,你才入医馆第一日就想逃跑了?”平大夫缕着发白了的胡须,一脸不悦的说着。
唐青宁一脸愁容,她是不想与那个陌生男子碰面:“不是有师兄吗?我什么还都不懂,去了也只会帮倒忙,这不将师父的脸都丢尽了。”
平大夫对唐青宁所说出来的借口不以为然,但他也猜不出唐青宁为什么不愿意去,不过他还是否决了:“张庭还有生意要顾,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何况,不懂才要学,行了,天儿也不早了,回吧,记着明日早些来!”
唐青宁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将话吞了回去,想必就是她说破嘴皮子,也得跟着平大夫去南宫家,如今还是多省省口水。
她别了平大夫,出了医馆,依着来时的记忆,并没有先回竹屋,而是找了一家最近的衣铺店,买了一身现成的男装。
又花了唐青宁十五个铜钱,她挺肉疼的,也不知道知音会的知音选出来了没有,顺着路,她抱着衣服回了竹屋。
竹屋的灯还亮着,天边已经是灰蒙蒙一片,天有些沉,她先去小灶房看了一眼,果然见林妈还在洗着南宫家的衣裳,她蹲下身子也帮着忙:“林妈,我现在学医了,和平大夫,就是诊治小宝的那位大夫,以后可能不在家中的日子比较长。”
林妈点点头,她微乎其微的叹息一声:“那边累不累。”
“不累。”这是真心话,在医馆确实一点都不累,她记得梅邵说从今日起就来教小宝了,她顿了片刻:“梅大哥走了吗?”
“恩,才走不一会。”放下手中的活,极其认真的看着唐青宁,一字一句:“青宁,梅邵是个好人。”
“梅大哥当然是个好人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帮着咱们了。”唐青宁笑说着,突然想起今日他们身体紧贴的情形,脸立马染上了一片片红云,她怕林妈瞧出端倪,赶紧说有事找小宝,逃出了小灶房。
唐青宁迈过门槛,刚喊了一句:“小……”立马将话收了回去,蹑手蹑脚的移至书案前,见小宝正趴在书案睡觉,书案上还放着一本书卷,她寻了一件外衣,轻轻的给小宝披上,却不想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还是将小宝惊醒了。
小宝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欣喜道:“阿姐回来了。”
“小宝累了就上去睡罢,以后别等阿姐。”唐青宁将书案上的书收好,放在小宝的手中,让他上去睡了。
而唐青宁则是趁着现在还不睡,将自己东西皆取了出来,开始摆弄着颜料,笔墨。
因为已经开了手,唐青宁娴熟的手法又回来了,这次所画的是绿竹,倒是没用多大的功夫就画成了。
她并不打算明日将这幅画送上,过了两天,应该有了些音信,所以她想先去探探结果再做打算。
这一夜,林妈与她都睡的很熟。
第二日清晨,她快速的起了身,不拖泥带水,林妈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