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那,那日平大夫所在的医馆不就是那里吗?”
被梅邵这么一说,唐青宁本来还没有理清的思绪,更加烦乱了。
“那是平大夫徒弟的医馆,平大夫的徒弟前几日回乡了,平大夫不过去照看了几日。”梅邵解释着,然后又问:“怎么样,打算去吗?”
唐青宁先将思绪理了理,才道:“恩,反正我平日里也没有事做,这样也好,还能和平大夫学些东西,只是平大夫收吗?”
这个才是唐青宁所疑虑的,她一个女子,平大夫会收吗?
梅邵往唐青宁身后的南宫家看了一眼,想了一阵,然抬眼道:“这样吧,我明日带你去平大夫的医馆,平大夫他一定会收的。”
梅邵嘴角微扬着,在心里加了一句,平大夫他不敢不收。
唐青宁颔首,知道梅邵还赶着去铭居楼,便也不多浪费梅邵的时间,她道:“恩,梅大哥不是还有事吗?不用管我,我约莫着还要等一会。”
梅邵深深的看了一眼唐青宁,又看了一眼周边,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梅邵的背影,唐青宁才开始思衬他与明希之之间的关系,从梅邵的行为举止来看,就不像是一个平常的百姓,而明希之有提到一句“自从你家……”
可能是梅夫子曾经也是京城里的大官,因为犯了事,而被贬,便回了平州当一个教书先生,用了一年的功夫,梅夫子就已经名满平州,就光他肚子里的那些墨水,放在平常人身上,也能谋上个一官半职罢。
正想着,林妈与张寡妇已经从南宫家出来了,看见唐青宁还在,轻轻的拍着唐青宁的肩膀,祥和的道:“是不是等久了?”
唐青宁见林妈与张寡妇一人又抱着一筐衣裳出来,不禁疑惑道:“南宫家的衣服这么多吗?”
张寡妇笑着答道:“这个是自然,南宫家的仆人多的都看不过来,那些个丫头,只洗主子的衣裳,倒也是享福的。”
张寡妇不禁惋惜一声:“若是能在南宫家当个小丫鬟,那也是极好的。”
突然她又抬眼看着唐青宁,眼睛一亮:“呀!青宁这年龄倒是合适去呢,干上几年,正好出来,也到了及笄的年龄,再看青宁这模样,没准,还能让南宫家的主子看上,抬了姨娘,那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张寡妇眼冒星光,仿佛要抬姨娘的人是她一样,满脸的红润与激动。
“不可能!”
林妈几乎是吼了出来,将唐青宁都吓了一跳……她只当是张寡妇随口说说,根本就没有过耳,她拉了拉林妈的衣角,林妈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但她还是出口道:“青宁绝对不可能给别人家当丫鬟,以后我们青宁可是要找好人家的,什么姨娘不姨娘,那有什么用,上头有正房压着,还不是个奴才!我们家青宁可没那种命!”
好好的小姐不当,跑去给人当丫鬟,就算是家里面穷的叮当响了,林妈也绝对不可能让唐青宁去伺候别人,如今的生活比在乡下那阵还要苦些,这样已经够让她对不起已故的小姐了,怎么可能再容得唐青宁去受罪,就算是说说,她也听不得。
张寡妇撇了撇嘴,心里暗想,不就是有个好皮囊吗,能抬了姨娘也算是命好的,还以为是什么千金小姐,不抬姨娘,不就是嫁个普通的农耕粗汉,天天遭罪似的,能有什么好,唯独白浪费了那副好皮囊,不过她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而是虚笑到:“也是,青宁这丫头的模样,还愁嫁不了好人家,不说这些了,咱这就回吧。”
林妈这才缓过气来,领着唐青宁便往回走。
一路上与张寡妇说的话也少了,约莫着林妈心里还想着张寡妇先前说的话。
唐青宁可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失去了他们第一个邻居,她推了推林妈,给林妈使了些眼色,林妈才不情愿的与张寡妇闲说着。
待与张寡妇分别后,林妈与她碎碎念着:“你瞧她说的那是什么话!丫鬟?亏她也说的出来!”
唐青宁颇为无奈的听着林妈一句一句的数落着张寡妇的话语,待林妈说的口干舌燥了,她才出口说:“林妈,她这么说也符合情理的,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可不就是盼着享受荣华富贵么,林妈,你也别气了。”她又半开玩笑着道:“再说,我哪有什么好人家找啊,你这话,可把我顶死了呢。”
林妈紧拽着唐青宁的小手:“我们青宁才不是普通百姓的孩子!”
唐青宁微怔,往大了说,她也不过是个庶出,而且唐家也不比从前,成了商户,虽然也是一方富甲,但总归说还只是个商户,即使是个嫡出,那也是抬不了门面的。
她顿了顿,笑道:“林妈,就算我现在还是唐家的三小姐,那也还是普通百姓的孩子,待及笄后,大奶奶定会让我去大户人家里当小妾的。”
“我们青宁……”林妈话突然说了一半,戛然而止,顿了片刻,才又道:“我们青宁是有福气的人,将来定会嫁个好夫婿。”
唐青宁噗嗤一声,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她若是有福气的人,恐怕这世上就没有没福气的人了,好好的千金小姐当着,突然来到这个偏离历史的时代,然后又在乡下待了十年,一封书信,又将她带去了唐家,本以为会是一个好的开始,哪料到,这唐家还不如她在乡下待的痛快,步步荆棘,处处心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再看现在,虽然离开了水深火热的唐家,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