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音乐声响起,凤倾芙的舞蹈就要开始了,看来真是倾心准备的。无数绯色的花瓣,从天际降下,云雾轻绕,乃是滚烫的水又人藏在幕布下,不断扇向平台上。
皇后在此,很不识趣地道:“皇上。不知道河北的水患是否已经缓解了?”
龙璋皱了下眉头。显然也想到这些东西用价不菲,那些花朵,并不是京城所有,而是千里迢迢地从江南运来的,期间损失的人力物力----
不过。倾芙这辈子又只有这一次----
只要她高兴。
于是龙璋淡淡地道:“今日是倾芙的大日子,不谈国事,皇后,后宫不得干政,你还是少问为好。”
皇后轻笑道:“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倾城今儿个给了本宫一个治疗痨病的方子,先问问如果患情紧急。就早点将这方子呈上来。”
“连痨病也会治。”龙璋不悦,“怎么不早点呈上来。”
红扇板着脸:“皇上息怒,小姐熬了几个通宵,才想出这个方子,今日一出来就急着过来献给皇后了。”
“为何不直接呈给朕,不知道朕正等着要么?”不论凤倾城做什么,龙璋都觉得她居心叵测了。
“由皇后送给皇上比较好,小姐病着呢,怕冲撞了皇上。若是有不妥,请皇上看在小姐一片为国之心,多多包含。”说完,红扇红了眼眶。转身给龙璋叩了个响头。
“红扇,怎么跟皇上说话呢。皇上,红扇只是个小孩子,只是可能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凤倾城虚弱一笑,“臣女没事。”
此时,张阁老已经忍了许久:“皇上,倾芙姑娘的事情,才是大事,您还是专心看舞蹈。这方子能不能给臣看看?”
龙璋觉得张阁老这句话,每个字单听都没有错,问题,凑在一起,就很有问题,那种浓浓的不满是怎么回事?
他这才开始看下首的文武大臣,竟然都盯着那张药方,窃窃私语。
北方因为水灾和随之而来的疫情,已经又不少地方发生了暴动。
孰轻孰重?国家还是儿女私情?
龙璋气得眉毛都要烧起来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可以动摇她的国本。
那些疑惑的眼神,那看着凤倾芙的不满的神情,他的臣下们正在质疑自己最近的行为!!第一次,十年以后,龙璋竟然感觉到了压力。
握着手里的药方,瞬间感觉千金重。
其实,这并不是凤倾城造成今日的局面的,只是,这个药方是最后的导火索而已。
凤倾芙自从那次皇后宴会上的抄袭事件,再到相府内的莫名男子被杀,似乎与她有关,清白和品德都得到了质疑。
而娘亲也勾上有妇之夫,破坏人家家庭。
龙璋却在这个时候,封她为县主,其小三母亲,竟然还被抬成了平妻。
这些事情,激怒了那些大家族里的主母们,主母最恨的是什么,是不知羞耻的女子,凤倾芙可能已经不贞,起母亲小三上位,这些都是她们厌恶,并决定应该被惩罚的。
但是,这样的人,却得到龙璋的褒奖,那以后,府里的姨娘都可以肖想主母之位了?巨扑杂圾。
主母和嫡女们不满,就会对自己的丈夫和兄长们提起这件事情,以至于男人们也对着对母女避而远之。
而此时,这两只众矢之的的母女却不懂得低调,偏偏以为自己不得了了,不但到处招摇,还挥金如土。
此时,又偏偏碰上水患年年,国库亏损,连皇宫里都节省着银子,个个以朴素自身来讨好龙璋,也平息民愤。
这个凤倾芙,没天吃一顿饭,却够一个农民家一年的收入!!
男人们终于也开始注意这个女人,此人,隐隐有祸国之相。
大理寺卿,手里正握着一纸诉状,是相府一个叫李成的人,状告凤倾芙逼疯了自己家的妹子,并且,几个凤倾芙贴身的小丫头,一起击鼓鸣冤,说凤倾芙杀了一个叫小如的丫鬟就埋在相府的后花园。
他已经禀告给相爷,相爷让他等等,等宴会过后,再单独求见皇上。
张阁老见皇宫里这乌烟瘴气的模样,忽然想起女子夺天下的典故,事事必妖
从没听说,让女子来选择夫婿的,而且还不是低调的挑选,而是,将所有世家最优秀的子弟都摆在面前。
即便是公主,也没有人这样干过,何况是一个野丫头。
皇上,该不是被这女子用蛊毒迷惑了,要不是看到龙璋眼神还算清明,他都想请巫师了。
一名女子,让国君不顾国家安危,只一心系在她的身上,那就是妖,必须除掉。
他伸手摸了摸袖子,里面是象征上打昏君下斩奸臣的金鞭,他真是不想走到这一步啊。
忽然,小太监宣旨:“太后娘娘娘驾到----”
龙璋猛然一惊,想不到,多年不干政的太后,竟然会忽然驾临,他猛然惊醒了过来,好像做了许多许多年的梦一般。
看着下面不归心的众位臣子,记起当年太后如何把持朝政,他费尽多少心里,才将太后请回了慈安殿养老!!
回头再次看向凤倾城,却见她比之前还要虚弱了几分,竟然好像真的是为了这一纸药方,费尽心力。
龙璋咬牙,凤倾城,你,很好!!
“母后,你怎么来了?”龙璋站起里,亲自过去将太后扶了过来,那是个十分富态的老太太,慈眉善目,长相并不是魅惑的那种,有点平凡,但是眼神矍铄,精神十分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