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山镇镇政府的一个小会议会里,曾楚南见到了肥头大耳的曾国强,曾国强一脸的怒容,瞪向跟在代露身后一起走进会议室的曾楚南。
曾楚南看都没看曾国强一眼,直接坐下,摸出一只烟点上。其实他并不爱吸烟,就只是想把商国强的气势给压下去。
“曾总,这是商国富的哥哥商国强,也是我们这里土管所的所长,上次在餐馆见过一次吧?他是代表商国富在和你谈一下关于打架一事的处理,我也不是以镇长的身份来的,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参与协调这件事,你们都把各自的想法说一下吧。”代露说。
两人都不作声,曾楚南只是在不断地吐烟圈,代露也没阻止他抽烟,只是皱了皱眉。
“唉呀,我忘了会议室是不能吸烟的了,何况还有女士在场,怎么能让镇长吸二手烟呢,是我不对了,我得把烟灭了。”曾楚南说着就到垃圾桶边把烟给灭了。
“商所长,要不你先说说你的意见吧,这事要怎么处理?”代露说。
“把他送去做牢,就这么简单。”商国强说。
代露眉头又皱了皱,似乎很不满意商国强这样的说法。
“那个傻逼,你就不要说话让人笑话了,送谁去坐牢,得司法机关说了算,得依法律来判,你说让我去做牢我就去做牢吗?你说了能算吗?有点常识好不好?真傻!”曾楚南骂道。
代露和商国强都没有想到曾楚南竟然出言不逊,商国强的脸色更难看了。
“曾楚南你个混蛋,竟然出口成脏!注意你的素质!”商国强说。
“我素你妹素你姐素你姨!你***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长得丑陋气质又差,穿衣服没品位,眼神呆滞目光短浅,还尼玛以为自己是个球一样,我看了你就烦,听你说话像放屁,让人作呕,还在这里跟老子说素质,素质是神马玩意儿你知道吗?你吃屎长大的吧?”曾楚南嘴里连续不断地冒出各种脏话烂话,全都是漫骂和人生攻击类的词语。
商国强气得脸色铁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代露也没想到曾楚南像个泼妇般的骂起街来,面上也有些尴尬。
“哎呀,我又忘了这场合不能骂人了,唐突了代镇,罪过罪过,阿弥托福!”曾楚南双手合十,作忏悔状。
“曾楚南,你确实说话应该注意一些,这里是镇政府,我也是来给你们调解这件事的,所以希望你们好好说自己的意见,不要骂人。”代露说。
嘴上这么说,代露心里其实很想笑,对付曾国强那样的人,她其实觉得曾楚南那种泼妇的风格很适合。
“好吧,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也不全是误会,其实就是商国富欺负人罢了,他带着人冲进贾家要去打贾老爹,贾老爹是上了年纪的人,别说是打了,就是吓也经不起的,我当然得出手了,没想到他们那么逊,竟然让我给打跑了,昨天晚上一夜没事,今天一早上也没事,到了中午就去抓人了,而且抓的是贾老爹,这事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挑事欺负我这外乡人呢,既然如此,那就来罢,爱怎么的怎么的,如果弄不死小爷,小爷肯定会反击,我的话说完了。”曾楚南说。
“本来就是你先动手打人!你还敢狡辩!曾楚南你太放肆了!高山镇不是你能玩的地方,你玩不转你知道吗?你要想在这里玩下去,就得守规距。”曾楚南说。
“规距?什么规距,你的意思就是说要想在这里玩下去,就得听你的话是吗?你他妈以为你是谁?镇长在旁边都没说话呢,一个小所长还敢装逼?我玩不转,你他妈也玩不转!我告诉你商国强,在别人眼里你是所长,还是他娘的神马实权人物,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屁!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小爷接着就是!看谁玩死谁!”曾楚南说。
“你们都不要吵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吵的,吵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看这样吧,这事呢就这样算了,不管怎么说,曾楚南打人也不对,就给被打的人赔点医药费吧。”代露说。
“不行,这事得追究他的责任,我商家不缺那点钱。”商国强说。
“好吧,那就追究吧,把我送回派出所,然后让他们把我移送到上一级去,让我做三年五年的牢再出来,最好等你们把弯山村的大理石给开完再放我出来,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好意思说,老子帮你说出来吧。”曾楚南说。
“你……”
“你什么你?你就是这样想的呗,那行了,不调解了,送我去派出所吧,我倒要看看你商家到底能不能手眼通天把我搞死?”曾楚南说。
“行了,这事最多也就是打架斗殴,双方都有责任,凭什么就把人送进去?你们以为让人做牢是那么简单的吗?你们把国家的监狱当成什么了?当成你们关仇人的地方?你们谁有这个能量?”代露说。
这话虽然是说给两个人听的,谁都听得出来是指的商国强,代露也觉得这事太小题大做了,话语里也明显表露出不满。
这个商国强虽然仗着当县长的堂哥在镇里自称什么实权人物,不过代露始终是镇长,他总得有所忌惮。更重要的是,他是代副省长的女儿,就算是代鹏飞有多不得志,但是华西省的副省长也就六七个人,下面的小吏们再怎么牛逼,也是惹不起副省长的,见代露生气了,商国强也不敢再强硬下去了。
“好吧,那赔偿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要给我弟弟道歉,并且承诺以后绝不能再打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