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露打了一通电话之后,不一会她的一个女朋友开了车过来,将曾楚南送到了酒店门口,然后再载着代露离去。
曾楚南回到酒店房间,倒在床上看着酒店的天花板发呆,一直无法入睡。
现在这件事忽然间又回到了困局之中,本来在代露的父亲身上抱了很大的期望,可是没想到代鹏飞竟然不肯帮忙,这一下曾楚南有点蒙,忽然觉得有点失去方向的感觉。
虽然代鹏飞分管的是教育文化,但他毕竟是副省长,他如果肯帮忙,一个开采证那肯定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向国土厅等相关部门打声招呼,那是分分钟都可以办下来的,但是他却说帮不了忙,把曾楚南一下子就困住了。
代露既然是代鹏飞的女儿,公司又是落户在代露执政的高山镇,曾楚南实在想不明白代鹏飞为什么就不肯帮这么一个忙?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一个副省长的影响力,只要随便吩咐两句,事也就搞定了,可是他就偏不肯帮忙,不但不肯帮忙,就连见面都不肯,这个代鹏飞还真是谨慎加刻板。
本以为借着代鹏飞的关系能很快把这事给办好,可是一下子又没了希望,如果要重新建立起新的人脉关系后再办这事,那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只要再拖几天办不下来,那商家的人肯定就下手了,只要他们先把开采证办到手,那曾楚增再想插手,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曾楚南想了想,决定打个电话给代露,问一下她是否安全到家,另一方面想请她列出几个可以公关一下的领导名单,然后抓紧拜访和公关,看能不能尽快把这事搞定。
对于关系不熟悉的领导,要想公关他们是有风险的。虽然有些领导很想伸手,但是因为不熟悉,所以他们得谨慎行事。搞不清楚曾楚南是什么来历,在没有引见人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轻易伸手的,他们担心吃不了的会兜着走,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政治前途来开玩笑,要爬上高位,那也是要经过多年千辛万苦的打拼才能让得去的,他们都会很珍惜自己的现有地位。绝不会轻易冒风险,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有些领导吃起来的时候,也是不讲究吃相的,曾楚南现在就急需找到这样一个不计吃相的领导,才能迅速打开局面。
曾楚南同样要冒风险,如果对方不肯吃下他给的东西,那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清官,很有可能会把曾楚南送礼的事给爆出来,曾楚南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稍有不慎,这个项目报废了不说,把人给折进去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事如果不尽快落实下来,让商国强他们抢了先,那就没得玩了。
“楚南,还没睡吗?”电话里代露轻声说。
“准备睡呢,我就想问问你到家没有?”曾楚南说。
“我到了呀,都洗过澡了,谢谢关心,你也早点睡吧,那件事你不用担心,应该会有办法的。”代露当然知道曾楚南肯定还在惦记着开采证的事。
“这件事确实有些急了,我担心如果我们动作慢了,万一让商家给抢了先,我们就没得玩了,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列出一个可以公关一下的名单出来,让我一个一个地去拜访,你放心,这事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不会让你有任何的风险,出了事我一个人担下来,不会牵连到你。”曾楚南说。
“好,我想想看,你不要急,先睡一会吧,明天再说。”代露说。
“那好吧,你也早点睡,晚安。”曾楚南说。
挂了电话,曾楚南还是无法入睡。不管是从个人利益还是弯山村利益来看,这件事都必须得办成,如果让商家继续按现在的方式粗暴地滥采,弯山村的绿波纹大理石资源恐怕不会给弯山村村民带来任何好处,甚至是严重的灾难,他们只是开采了就卖,然后迅速撤离,不会去考虑生态修复等问题,而这些严重的后果,最终受苦的是弯山村村民。守着财富却一直穷,最后还得为商国强他们的行为买单,这对弯山村的乡亲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正在想着,电话忽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么晚了,谁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代露想到辙了,换了个号码打过来?
“你好,我是曾楚南。”
“你好啊,曾先生。”
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怪,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请问您是哪位?有事吗?”曾楚南说。
“你叫我好阿姨吧,你是不是在为你在高山镇办大理石厂的事犯愁呢?现在国家对资源的开采管控得很紧,很多没有道德的矿主滥采一通,导致整个生态环境持续恶化,所以国家现在要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不能随便就去开采国家的相关资源的。”对方说。
“您是谁啊?怎么知道我在办这件事?”曾楚南问。
“我不是说了吗,我叫好阿姨,我说的事儿没错吧?”对方说。
“没错,所以我才一直想着要办好这件事,我如果拿到了弯山村大理石的开采权,我会把一部份利润拿出来作环境的恢复,保证边开采边维护环境,给高山镇带来税收的同时,也能把穷了几百年的弯山村村民带富起来,但是如果让现在正在开彩的商国强他们继续采下去,那对弯山村绝对是一个灾难,他们现在连爆破这样的活都是自己人在随便乱搞,乱石经常飞到村民家里,非常危险。”曾楚南说。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