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德接到曾楚南邀请他喝酒的电话,他是打心眼里高兴。
一直在以来他在北分局都是生活在黄文道的阴影之下,黄文道是正局,高兴的时候就给他好脸好,不好高兴的时候就弄双小鞋给他穿,破了大的案子黄文道永远有英明领导的功劳,一但办砸了的案子,黄文道总能在上级面前找各种借口把责任推给他段三德。
这样的日子段三德早就过烦了,黄文道像泰山一样的压在他头上,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当黄文道被调查是否违规办案时,段三德便马上露出獠牙,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大堆检举黄文道的材料送了上去,于是黄文道很快被拿下来了。
所以,黄文道的下课,还是有段副局的一份功劳的。
现在黄文道垮了,段三德就开始往上面跑了,论资历来说,只要不出意外,局长的位置肯定就是他的了,但他还是不放心,他还是得四处打点,他只有把正局那根权杖真正握在了手里,他才真正安心,官场中的风云变幻段三德见得多了,只要没有坐上正局的宝座,他心里就一点底都没有。
现在曾楚南说要约他喝酒,这对段三德来说当然是大好事了,他虽然不喜欢曾楚南这个人,但是曾楚南在全州的势力有目共睹,而且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曾楚南肯定在上面有人,不然他也不会几次被抓进警局都能轻松地放出来,现在曾楚南主动约他了,他当然乐意给曾楚南一个面子,拉拢曾楚南,对他未来的仕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他可以借曾楚南的势力打击他不方便出面去打击的对手。
这当然是段三德一厢情愿的想法,他认为自己现在极有可能由副转正,曾楚南约他就是为了巴结他,过去曾楚南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曾楚南却主动约他,那种优越感自然让他感到很爽,他觉得他终于是翻身农奴可以把歌唱了。
曾楚南有着两家全州最高端的夜场,喝酒这样的事当然就不用跑到其他的地方去了,段三德大摇大摆地走进东后宫的时候,曾楚南热情地迎接了他。
“哎呀段局,你好久没来了吧?你工作太忙,平时也不敢打扰你,你以后没事的时候就到我们这里来转转,一方面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顺便也可以品一下我们这里的美酒。”曾楚南说。
“是啊,我是好久没来了,你这里搞得不错啊,我也不是不想来,只是工作实在太忙了,你也知道,以前虽然是黄文道在当正局,可是很多事情还是我来做的,北分局离了黄文道现在照样运转得很好,破案率也一直很高,那都是因为有我,我要是不管事,那分局一下子就乱了,我压力很大啊。”段三德牛逼哄哄地说。
“那当然,我们一直都知道北分局你才是真正的顶梁柱,你为我们这些做企业的保驾护航,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也一直都想请你喝杯酒表达我的敬意,可是你太忙了,一直约不到你,今天你终于有空来了,一定要喝个痛快,玩个痛哭,好好地放松一下。”曾楚南说。
“难得你有这份心,过一阵我升正局的任命就该下来了,你放心,以后你只要好好和我合作,我保证你在全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段三德得意地说。
“那我先谢谢段局了,以后全州就是您的天下了,你可一定要多多关照我。”曾楚南说。
“那当然,只要你不和我作对,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嘛,当着外人的面嘛,你自然要称我一声段局,在背后你就可以直接叫我段哥就行了,咱们兄弟合伙,自然能把这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段三德说。
曾楚南听得有些不明白,心想这生意明明是老子一个人的,怎么还和你合伙了?难道这货竟然想打我东后宫的主意?
“当然当然,我的生意要想做得好,那就得靠段局罩着,不然肯定不能顺利经营。”曾楚南说。
“楚南啊,其实不瞒你说,在全州很多夜场我都是有股份的,夜场嘛,总难免会招一些陪酒的年轻女孩子进去工作什么的,有些还会在里面卖一些违禁品什么的,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只要和我好好商量,我一般都会酌情处理的。”段三德说。
这下曾楚南听明白了,这王八蛋的意思就是说,很多夜场有违规行为,但是你只要给我股份,我就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这他妈哪里是酌情处理啊,这摆明就是包庇纵容!
“段局放心,我的夜场都是干干净净的,都是很多高端人士来消费的地方,绝对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不搞那些业务,我们只做高端纯粹的夜场。”曾楚南说。
“没事没事,做生意嘛,可以放开一点,经济发展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一前提下,一些小小的违规都是可以忽略的,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段三德说。
这个段三德的话说得也忒露骨了,摆明就是说你给我股份就行,不管你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一定会纵容你,这也说明这货是真的很蠢,上面明文规定官员不能经商,不能以任何形式参股企业,可是这货竟然明目张胆地要曾楚南给他股份,他眼里就只盯着钱,完全认不清形势,简直就是蠢到了家了。
曾楚南心想果然如司琪所说,这个段三德是不能当上局长的,黄文道当局长的时候虽然也黑也贪,但是黄文道在官场浸淫多年,对人情世故还是很有了解,也熟知官场的潜规则,不该惹的人,他一定不会胡乱招惹,不该拿的钱,他更是不会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