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公主手下定有智慧出众谋士,只是赫连暖琴有些奇怪,这谋士似乎很厚道,特意使计让众王爷同时齐聚连府,将来好摘赫连暖琴的责任,怎么看,都像是好好为她考虑过。
可以说,如今确实是个除去萧长歌的大好机会。可是问题是她跟萧长歌没仇啊!还是朋友……这幕后之人,千算万算算漏了这点……
“这不是毒药。”如意公主探究着赫连暖琴的神色,但是在她脸上分毫都看不出什么。
如意公主眯着眼笑意森冷,“只是一种在必要时候才会起作用的好东西,这醒酒汤他不喝也不要紧,你只要放在他床头,嗅见气味也一样,顺便以把脉为名,把这个染在他腕脉附近皮肤上。”
如意公主说完,掏出一颗青色药丸,并将其碾碎,涂在赫连暖琴的手指上。
“帮我。”如意公主定定的望着凤赫连暖琴,脸上微微飞了红霞,“只要除去萧长歌,你立了大功,以我地位,总有助你飞黄腾达那一日,到时,我们……”她脸上红晕愈盛,终于垂头羞涩不语。
赫连暖琴有点郁闷了,萧长歌可是如意公主的夫君啊!虽然看他们感情确实不怎么好,但是也不能这么巴望着自己夫君死,好去当寡妇吧……
赫连暖琴苦笑,转移话题道:“既然今日被公主拉了来,只怕也由不得我不参与……这四面可都是高手,要灭口容易得很。”
如意公主心中有愧,脸色白了白,抬起眼来,赫连暖琴已经揣着纸包,消失在长廊里。
挥退侍卫,开了锁,赫连暖琴回到客房。
萧长歌仍旧平静的睡着,呼吸匀净。
赫连暖琴静静注目他的睡颜,男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下勾勒出一弯静谧的弧影,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亦是优美而诱人的弧度。
沉睡的男子,少了几分清醒时薄凉的冷意,温暖安详如日光下卷起翠叶的荷。
就是这个人。数次救她!
赫连暖琴看着他眼下淡淡青黑,心想这人一路搏杀,睡过几个好觉?
似乎感应到有人注视,萧长歌缓缓的睁开眼,懒懒注视着她,刚睡醒的眼神清澈明洁,全无平日幽邃。
赫连暖琴平静的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
萧长歌也笑了笑,突然语声呢喃:“你这样看着我,倒让我错觉,那是我的妻,侍候我于床榻……”
赫连暖琴眨眨眼说道:“便当酒没醒,还在做梦吧。”
萧长歌哈哈一笑,倒也没生气,一伸手拽过她,不由抗拒的拉到自己身前,赫连暖琴没挣扎,任他揽着,淡淡的酒香,混杂着男子华艳清凉香气,迤逦开来。
“难得睡个好觉……”萧长歌缓缓摸着她的发。
“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啊……”萧长歌最后一句话缓缓放低,似是说了,又似没说……
“你说什么?”赫连暖琴抬起头问道。
萧长歌笑可笑,没有接话,手势却略微缓了缓,赫连暖琴转开眼睛,目光垂落。长歌的意思……“刚才去前院了?”萧长歌在她耳边低低问,“……有什么新奇事儿,要告诉我吗?”
“有。”赫连暖琴回首,已经再次笑意吟吟。
“哦?”萧长歌挑了挑眉。
“瑾王对的那几句诗儿,实在是叹为观止……”她含笑和萧长歌聊了几句,见萧长歌依旧眼色朦胧似听非听,笑道:“真是酒深了……”
“赏碗醒酒汤吧。”萧长歌笑推她,“得是你亲手做的。”
赫连暖琴凝目看他,一笑,站起身来。“好。”
木门吱呀一声开启,她纤细的身影出门去,开启的门荡出一室的日光光影,映得她身影有些模糊。
而萧长歌沉在日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凝望着她离开。
室内又再次回复了平静。
“爷,刚才王妃和赫连姑娘密谈了一会儿,因为王妃身边也有高人,属下为了隐遁身形,并未离的太近,具体谈的什麽,属下并不知道。”云起施施然的从梁上飘下。
“嗯。”云起的话并没有引起萧长歌的注意。
云起一看,急了起来,说道:“爷,属下也知道赫连姑娘不会害您,可是如意公主……”
“暖儿是不会害我的。”萧长歌嘴角带笑,但是神色却显得有点僵硬,如意最近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他是不是应该给她点苦头吃吃……
半晌赫连姑娘回来,含笑端了醒酒汤,放在他榻侧小几上。“酒大伤身,我给您把把脉吧。”她微笑,伸出手去。
“倒忘了你还擅医理。”萧长歌伸出手来,淡淡笑道,“我也就是有点晕。”
他扬脸看她,眼神幽光闪耀,赫连暖琴微含一抹温存笑意,凝神把脉,半晌松开,笑道:“是,长歌身体底子好。”
说完,赫连暖琴随即将醒酒汤奉上,萧长歌望着汤,没有接。
“我做的汤,也许长歌不敢喝。”赫连暖琴笑着放下汤,“我还是端走吧。”难道长歌知道了什么……
她刚转身,一只手伸过来,接走了那碗汤。“鸩酒或许甜蜜,良药必定苦口。”
萧长歌一气饮尽,“不管什么滋味,总得亲口尝了才知道。”喝完懒洋洋起身,“不早了,我还有事。得走了。”
赫连暖琴在他身后施礼:“恭送王爷。”
萧长歌却突然停下回身,似乎步子不稳身子一斜,赫连暖琴只好伸手去扶。
萧长歌就势横肘撑在她的肩,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她肩上,赫连暖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