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篱暄看着此番场景,心下有点慌乱,难不成暖儿真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墨篱暄的脚仿佛灌了铅一样,怎么抬也抬不动…………他不敢向水云涧走去,他怕了!平生第一次,他竟然有了害怕的感觉!他怕看到里面是赫连暖琴冰冷的尸体!
“咦,墨公子,你怎么也在此?”同样是风尘仆仆的溟栎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影直挺挺的立在水云涧门口,一动也不动。走到近处,才发现这是有了几面之缘的墨篱暄,因为暖儿的缘故,溟栎对墨篱暄的态度也好上几分,谁让墨篱暄当初几次救了暖儿的性命,对于此事,溟栎是甚为感激……
墨篱暄听见背后的声音,觉得耳熟,扭头一看,原来是故人,这个小子不是暖儿身边的人麽?只是看他也是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难道也是听说了暖儿出事的消息才……
“溟栎?你怎么会来这里?”墨篱暄挑眉问道,他不敢往下想去……
溟栎入眼的是一片缟素,白花花的无边无际,两只白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格外凄凉。
“你为什么来的,我就是为什么来的。”溟栎凄凉的一笑。不用猜,他也明白眼前的男子恐怕也是为了暖儿所来!
两人相视一笑,只不过这笑容满满的都是凄凉感。
“走吧。”墨篱暄握紧了拳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溟栎点了点头,两人相继无言的向千秋院走去。
一路上所见的皆是白衣素缟,墨篱暄只当没看见,脚下的步伐却出奇的平静。
往日很短的一段路,却被两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
步入千秋院中,直到看到那口触目惊心的棺材,墨篱暄才停下脚步。
他直直的走到棺木面前,不管不顾的拉扯那厚重的棺材盖,想掀开来看看。
可费尽全身力气,紧紧封死的棺材,始终稳稳的,纹丝不动。十指已经破皮流血,他仿若未觉,依旧奋力的掀着。
随着一声暴喝,一人冲了过来,制止了他的动作,“你想干什么?”
他跄踉几步,好不容易站住。正想对着来人大发脾气,视线看过去,整个人愣住了,斥责的话语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半句话来。
左际面色死气沉沉,两鬓的发丝也白了许多…………
才几天功夫,瘦的不成样子。整个人憔悴的不忍看,如同脱了水的茄子,唇色发白。
墨篱暄愣了几秒,突然清醒过来,右手一挥,指着那口棺材,“推开,给我推开。”
几名侍卫如狼似虎的上前,敲敲打打。
左际手一挥,水云涧的弟子上前阻止,乱成一团。
左际睁目欲裂,怒指着墨篱暄,“你这是何意?”
墨篱暄失了魂的盯着那口棺材,像要看出个洞来。
他声音也失了控般,抖个不停,“暖儿她真的死了?我不信,打开盖子,让我亲眼看上一眼。
左际勃然大怒,愤怒的斥道,“住口,棺材已经钉死,断没有重新开棺的道理,暄帝还是请回。”左际一直直接叫墨篱暄的名字,很少称呼他为暄帝,这次显然是动怒了,墨篱暄闻言愣了楞。
东篱国的风俗,一旦钉棺,就不能再打开。否则就会不幸发生,而且死去的人也会灵魂不得安宁。
所以从没有人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不仅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也是向世俗挑战。传出去,无论对谁都不好。
可墨篱暄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得。他一字一字的吐出,有一丝恳求,更有一丝强硬,“师伯,我再说一遍,我要亲眼证实。”
左际却寸步不让,声音肃然冷硬,“水云涧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发号司令,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暖儿的安宁。”态度非常的坚决和强硬。
墨篱暄软下态度,难得一见的恳求起来,“我只想看一眼,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左际脸色惨白,惊痛之色溢于言表,但始终咬紧牙关,不肯让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篱暄,你认为我左际会信口雌黄,咒自己的徒弟吗?”
他不会,左际有多宠爱这个徒弟,他都看在眼里。
墨篱暄身体发软,手扶在棺材上呆立,久久无语。
表情僵硬无比,无喜也无悲,好像没了心魂。
溟栎看着众人的神色,讥讽的说道:“我作为赫连暖琴的家人,难道连看一眼她的尸体都不行麽?”
此言一出,众人惊异,打量的目光全部射向了溟栎。
左际打量着墨篱暄身边的溟栎,刚才他本以为这是墨篱暄的侍卫,谁知道竟然不是…………
左际身体震动了一下,说道:“棺材已经订上了,再没有打开的道理!”
溟栎却也寸步不让,语气越发的冷了,“今天我就是要看暖儿的尸体!”
而旁边的墨篱暄则是面无表情,他怎么忘了还有溟栎这号人!看师伯这次怎么说!
“本座说不看就是不看,如果谁再敢无理取闹,就休怪本座把他扔出水云涧了!”左际的目光扫过墨篱暄和溟栎,这话就差没有提他们两个的名字了!
“哼,什么时候,水云涧也这样仗势欺人了?”溟栎叽嘲的望着左际说道。
他知道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男子是名扬天下的水云涧掌门,更是暖儿的师傅,可是那又怎样?今日暖儿的尸体他是一定要看的,不能就凭他们一句话,自己就要相信吧!呵呵!
左际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