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
李亨自打宠溺上另外一个美貌的才人刘颖之后,就有些冷落了张良娣。张良娣尽管心里忿忿不平,但也无可奈何。这宫里的事儿,就是如此,作为宫里的女人,她如果不能持久地保持宠爱,那就只能忍受寂寞和凄苦。
张良娣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可以说很有野心。随着李亨的皇权之位越来越稳固,她也就瞄上了日后的母仪天下之位。而事实上,她是李亨现在身边女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出身也是最好,如果不出意外,皇后肯定是她的。
当然,这是常规来看,也不能排除特殊情况。万一李亨另有新欢,再纳嫔妃,皇后之位也就难说了。
因此,在时下李亨这个即将登临大宝坐上皇帝宝座的关键时刻,任何被李亨宠爱临幸的女人,都成为张良娣的心腹大敌。
张良娣独坐趺坐在寝宫之中,痴痴而落寞地望着殿口处,期待能出现李亨的身影。可惜,李亨已经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到她这里来了,尽管她厚着面皮以种种借口请李亨过来,李亨都无动于衷。
张良娣幽怨地叹了口气,向自己的身宫女怜儿轻轻道“怜儿,殿下今日是不是又去了莲湖别苑?”
怜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嗯,良娣,殿下还是安歇在莲湖别苑呐。”
张良娣默然良久突然凶狠地骂了一声“好一个狐媚子!”
怜儿吓了一跳,赶紧垂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不敢抬头。
好一会,张良绨起身淡淡道“怜儿,走,随我去万春妹妹那里走一遭,万春妹妹自打回到长安还未曾见过一面呐。”
怜儿一怔,旋即恭谨道“万春公主此刻正在莲湖别苑与殿下一起饮宴…据说,据说是莲湖别苑那位刘才人的生辰,殿下请了万春公主和贵妃娘娘一起过去饮宴庆祝的。”
张良绨jiao媚的脸se顿时yin沉了下来。
李亨竟然背着她给那个狐狸精做寿,还请了万春公主和杨贵妃一起饮宴,单单把她撂在一旁…这让张良绨感觉到了无尽的羞耻!
“狐狸精!狐媚子!!!!“张良娣咬牙切齿地“咆哮”着,旋即声音哽咽起来,掩面奔去。
傍晚时分。
怜儿缓缓从殿外走进神se有些踌躇。
张良娣皱了皱眉“怜儿我让你去请万春妹妹过来,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见到万春妹妹没有?她没过来吗?”
“良娣,万春公主说她今日在刘才人那里饮宴,身子困乏,说是改日再来拜会良娣。”怜儿轻轻道。
张良娣脸se骤然一变怒斥道“好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如今,这宫里上上下下,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可恨!”
张良娣的神态疯狂面目几近狰狞,怜儿不敢抬头,跪伏在地上不起。
张良娣请万春公主过来,打着叙旧的旗号,其实是想从万春那里探听一点消息。谁知,万春竟然不给她面子,并不理睬她。
其实万春也不是故作姿态或者是摆什么公主的架子,只是她真的是因为在莲湖别苑饮宴许久,精神疲倦,回到自己的万春苑就早早ang安歇了。只是现在的张良娣因为嫉妒心燃烧,心态扭曲,非常敏感。
也是凑巧该生事端。
第二日午后张良娣心情烦躁,就出宫回娘家准备小住几日散散心。
她的仪仗出了皇城的朱雀门,沿着宽广的朱雀大街慢慢向城南行去,张府就在城南的大慈恩寺一侧。
朱雀大街是长安城里最为宏大的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街是皇城通往城中各处的干道。原本这条大街是极其通畅的,但张良娣的仪仗队伍正行进间却因为前面有另外一支规模浩大更甚的队伍从正南的明德门那边过来,堵塞路径,而不得不暂时停靠路边。
张良娣心情本就不佳,觉仪仗停下就坐在车辇上冷冷问了一句“怜儿,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不走了?“怜儿轻轻道“良娣,是万春公主殿下和永宁王妃的仪仗队伍从城外回城,队伍一时通不过,暂且等候片刻。”
张良娣皱了皱眉,从车辇上探出头来,望去。
见前面车马盈街,余人的王府护卫纵马在前,而还有余衣着光鲜的家奴簇拥在后,再加上跟随万春的宫女和宫禁宿卫,这支队伍起码有4oo人,将朱雀大街牢牢占满,缓慢向这边行进着。
与之相比,张良娣这边只有数十人的队伍就显得冷清了些。
张良娣的脸se不由就有些在看。
温柔娴静的永宁王妃崔颖与明艳可么的万春并辔而行,在前呼后拥之下,跨在马上说说笑笑而来,看那装束,应该是从城外游玩归来。
崔颖是朝廷正是册封的永宁王妃,张xuan的正妻,在这长安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头号贵夫人。
她正与万春说笑,突然见路边停着宫里张良娣的仪仗,赶紧吩咐随从退到路边,让张良娣的人先行。
万春扫了一眼张良娣的车辇,微微一笑,也没上前跟张良娣打招呼,而是静静地再路边望着张良娣的车辇渐行渐远。
万春虽然xing格跳脱活泼外向,但也不是一点心计都没有。她对张xuan用情太深,一门心思想要嫁进张府,甚至不惜放弃公主的封号,为了达成心愿,她自打回京之后,就主动登门与崔颖常来常往,联络感情。
崔颖本就是温柔娴静之人,春刻意交好,自然也就得到了她的真诚回应。一来二去,两女就这么走在了一起,相处颇为融洽。
张良娣坐在车辇上,掀开车帘扭回头望着崔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