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迦罗琰狐疑地看了帝天瑶一眼,又瞥了瞥被她夹在腰肋之间的李丁,语重心长地说道:“猪头,你真可悲。瞧你的红颜知己,都是些什么人?为了自己的面子,断然否认与你的感情。这种人,不可交!”
“可是大姐,小公主她说的都是真的。”李丁苦着脸,说道:“俺跟小公主,确实只是好朋友来着。跟俺和您的关系,没有多少区别。”
李丁这话说得,确实发自内心。那李察哈尔灿,与帝天瑶的暖昧传言,确实是以讹传讹。小公主帝天瑶虽然很欣赏李察哈尔灿,但……那欣赏真的与爱情无关。
帝天瑶从前是个很有威仪,很有气质的公主,力量又强大,乃是一尊大神。所以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放肆。任何人,与她说话,都是战战兢兢,卑躬屈膝。
兄弟姐妹们也都是王子、公主,各有各的威仪,彼此见面,也都依着规矩,很难有寻常人家那样的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
总之帝天瑶从前与人的交往,都让她感觉十分无趣。直至遇上了李察哈尔灿。
那李察哈尔灿外表憨鲁,实则精狡。敏锐地察觉出了帝天瑶的心态,便大着胆子在她面前充光棍流氓。赞她时直言不讳,说笑时,专讲一些帝天瑶不可能听过的粗俗哩语。
结果这别出心裁的刻意表现,让帝天瑶大感新鲜。一来二去的,就跟李察哈尔灿成了好朋友,还被李察哈尔灿带成了入门级的小混混……在李丁看来,这种现象其实十分正常。就好像一些人,听腻了舞台歌剧,乍一听江南style,便可能惊为天人一样……听听,“我爸刚弄死他!我爸刚弄死他!”多有范儿?多有气派?多凶残多霸道?一听就让人特有感觉,与阳春白雪的高雅歌剧相比,别有一种残酷美感。
帝天瑶的心态便是如此。厌恶了旁人与她说话时的战战兢兢、一本正经,遇上不顾虑她的身份实力,尽情表现流氓style,有话直说,荦段子都直言不讳的李察哈尔灿,自然会大觉新鲜有趣。
只是成为朋友,并不代表就有暧昧。
事实上,身为大力神族的小公公,高高在上的一尊大神,又怎可能爱上一个猪头人?哪怕是金发碧眼,相貌堂堂的狮族好汉,都不可能被帝天瑶看上。
最为关键的是,人丁稀薄的大力神族,为了保持血统纯正,其女子从不外嫁。
男人虽然可以有各族妻妾,但别族侍妾,均不许生育大力神族的子嗣——其实也用不着明令禁止,因为从古至今,还从未出现过别族女子,怀上大力神族子嗣的记录。哪怕不采取任何措施,也没有一个别族女子,能为大力神族的男人怀孕。
所以李察哈尔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帝天瑶产生有关爱情的感情。
当初李丁与灵宠交流时,看到李察哈尔灿与帝天瑶交朋友,乃至把她带成入门级小混混的信息时,心里还大发感慨:那李察哈尔灿,还真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猪头。无怪乎能有那么高的声望,成为兽族传奇。
至于为什么会有暧昧的流言……唔,很明显,自然又是李察哈尔灿在暗中推波助澜,为自己刷声望了。反正也就是那一套:造谣、传谣,然后辟谣,把自己摘干净,扮无辜,装委屈,假作也是谣言受害人……只可惜,那位极富心计的传奇猪头,苦心经营的一切成果,现在都被李丁接收了。
“琰大姐,传言不可信呐!您也是有亲身体会的……”李丁还在努力辟着谣:“我跟小公主的情形,也是跟您的一样。同为谣言受害人,大家何必彼此为难呢?”
“唔……”迦罗琰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沉重的感情话题,就先按下不提。现在我们再来谈一谈之前的问题。”
她又看向帝天瑶,道:“你之前对我出言不逊,让我心里很不爽。我想发飙,很想发飙。但是看在我这位猪头小弟的份上,这次便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那你在我城里乱咆哮,让近千各族战士光屁股又怎么算?”帝天瑶不服气地说道:“这两年,这座城一直是我在管理!城里规矩,不允许私斗来着!”
察觉到耍光棍不是迦罗琰对手后,帝天瑶便开始讲规矩了:“这里是我大力神族的城市,既已订下了规矩,无论是谁,来了此城,便该遵守。坏了此城规矩,无论是谁,便要受罚。否则我大力神族威严何在?将心比心,如果我跑去你们狂怒神族的城市,乱来一通,你们又会怎么想?”
“你若想去我们狂怒神族的城市乱来,我很欢迎啊!”迦罗琰撇了撇嘴,道:“我们族里那些人,个个都是温吞姓子,连火都不发,实在无趣的很。我倒很想看看,有人把他们惹毛的样子。”
“你……”帝天瑶秀眉一竖,握着拳头大叫道:“你还讲不讲理啦?”
“好吧,我跟你讲道理。”迦罗琰摇头一叹,道:“你说,坏了你们的规矩,便要受罚。那我问你,你打算怎样罚我?你又有没有想过,罚了我之后,我会不会发飙?而我在这里丢了面子,便是我狂怒神族丢了面子。你说我的族人,我老爹,我大伯,会不会发飙?那后果又会是什么?”
“呃……”帝天瑶一愣,稍稍幻想一群狂怒神族跑到大力神王城发飙的情形,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一尊狂怒大神不可怕,帝天瑶也敢一战。就算一时制不住,就算被海扁一顿,也没有殒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