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孟浮看到竹签上所标注的签号,不由面露错愕,而言清风凑过来一看,面色同样变得极为精彩,显然师兄弟二人竟是要在第三场进行斗法,令他也颇为惊讶。
两人对视一眼,却又极为默契的移开,抽签的结果虽然出乎意料,但却在情理之中。
而这事关首席之位,甚至是千符宗内部的斗争,无论是谁晋入前三,对于师徒一派而言,等同于直接淘汰了一名弟子,形势颇为不利。
就在言清风斟酌着要如何开口时,孟浮却陡然一笑,道:“三师兄不必多虑,稍后斗法时,我自会认输弃权,好保存你的实力。”
“这?”言清风闻言一惊,正欲劝说孟浮不可冲动行事,可他稍微一想,却又不得不承认孟浮弃权,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而孟浮之所以干脆利落的选择弃权,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考虑。
在明面上,孟浮虽接连胜过不少弟子,甚至连道行高达本命六重的古如烟都被其击败,但其真正的实力,在许多人看来,仍是不如言清风;
再者,倘若孟浮真的全力以赴,或许真能取得首席之位,但未免过于张扬,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树敌颇多,无疑不是明智的打算;
更何况他纵然胜过言清风,但也难保不会因种种意外的情况突发,而败于其他弟子,真若如此的话,孟浮所为便毫无意义可言。
综合诸多因素,孟浮权衡良久,决定弃权。
毫无疑问,孟浮弃权的消息着实令许多修道者为之惊讶,而那些法相境真人,更是连连皱眉,唯有身在其中的虚云长老眼里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笑意,想来也想明了其中的关键。
不过千符宗作为奇道为主的宗门,不仅兼收仙、魔两道的弟子,且在这些事情上往往不会干涉弟子的选择,算得上是颇为开明。
孟浮弃权,言清风自然是不战而胜,宛若探囊取物般直接晋入前三,且若是他运气稍好些再抽到轮空的签号,或许有望问鼎首席。
其余的四名弟子则无言清风这般好运,虽孟浮弃权,但仍是位列第六,若是他们在斗法中输给对手,显然境况较之孟浮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剩余的四名弟子中,却有三人乃是世家一派的弟子,眼见言清风不费吹灰之力便晋入前三,为了保证己方最强者能够保持最佳的状态,故而其中一名道行稍弱的弟子也斗法一番,便佯作不低弃权。
如此作态自然瞒不过一众法相境真人,尤其是其中大多数真人都为议事殿长老时,面色便愈发难堪起来。
孟浮弃权倒也罢了,以他四重境的道行,至少在明面上是远弱于言清风的,若是心忧不敌而认输,确实情有可原。
然而那两名弟子均是本命六重道行,纵然其中认输的弟子尚未臻至圆满之境,但也未必是胜负的关键,竟也如儿戏般的弃权,实在是藐视宗门规矩。
然而世家一派在千符宗内的地位素来根深蒂固,纵然弟子所为实在不妥,但涉及到两大派系的争斗,又与首席之位息息相关,纵然是议事殿,也不愿横生枝节。
故而这些议事殿长老只是冷哼一声,表明自己的立场,并未多言。
事情到了这等地步,这场首席之争在不知不觉间竟是有了些许荒谬的意味,然而事关重大,纵然稍有差池,仍是要继续进行下去。
不久后,分别来自世家一派与师徒一派的弟子也完成了众人瞩目的斗法,最后的结果是师徒一派赢得了胜利,这也是象征着两大派系下的内门弟子的一场比拼,以师徒一派赢得了暂时的胜利。
虽然并未真正完成首席之位的确立,但对师徒一派而言,无疑是添了几分曙光。
孟浮自弃权后便一味冷眼旁观,尽管自信实力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一名弟子,但他前世已活了八百载,实在不必要对此耿耿于怀。
毕竟在他的眼中,这些内门弟子少则修炼了数十年,多则上百年,但仍是初入道途未久的修道者,实在不值一提。
眼眸微抬,孟浮见得胜出的三人再一次进行抽签,最终的结果是那名来自徐家的徐闫亮得以轮空,而师徒一派的两名弟子却要进行斗法,不得不说是命运使然。
两人很快走到了斗法台上,互相拱手抱拳,躬身为礼。
孟浮对言清风自然熟识,而另一名修道者则为宗内一名法相境真人的弟子,似乎是叫严啸。
严啸身着一袭紫衫,面容方正,自始至终都极为平静,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能令他有所动容。
这严啸的道行同样达到了本命六重,只是尚未触及圆满之境,故而在道行上是稍逊言清风一筹的。
然而他不仅没有半分畏惧,反而颇有些跃跃欲试,孟浮见得其浑身上下涌动着森森魔气,显然是修行魔道,看来勇猛精进的魔道理念倒是被其坚定的执行着。
而言清风则依旧是一脸淡然,他面上挂着温和的微笑,霎时间身形舞动如风!
严啸见此,方正古板的面容也不禁露出几分讶然,显然方才虽在斗法台下对言清风的实力有所估测,但真正作为其对手,仍是有几分吃力。
尤其是言清风晋入六重圆满,一身真元更为凝实浑厚,且他风属性的功法修炼至颇为可观的火候,动辄如风飘扬,实是难以捉摸。
不过严啸自是不会轻言放弃,他手中黑色魂幡在真元的催动下,不断飘出浑厚黑气,甚至还有一缕缕神魂夹杂其中,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