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池中石钟乳被孟浮以精致如翡翠的玉瓶吸纳一净,本想着这潭小池或许会枯竭,可出乎孟浮意料的是,竟有源源不断的池水随即涌出,虽然颜色较之先前乳白色的石钟乳要差上不少,然而同样散发着异常精纯的元气。
孟浮面色微露喜意,暗道:“莫非这是残留在池中的石钟乳与地脉水井所融合而成的,若是以其来滋养身躯,说不得能够起到‘伐毛洗髓’之效?”
这般一想,孟浮面色喜色愈发浓郁,他思忖半晌,终还是将身上衣袍褪下,赤着身子大笑一声,径直跃入石池内。
“扑通——”
“唔,这感觉真是舒适!”孟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察觉到由内而外涌起的舒畅感,不禁喃喃说道。
盘坐在石池内,孟浮只感觉四周的奇异液体一接触到自己的皮肤,便化为一股股精纯至极的元气,缓缓从皮肤外进入体内,再沿着经脉逡巡而过,有若巡视领土的君王。
而在这精纯元气的滋润下,孟浮身躯也渐渐渗出了点滴的污迹,虽然并不多,然而于他而言,却是难能可贵了。
须知修道者在晋入炼气境时,便会引动天地元气将灵窍中的污浊之气排出,而后在道行提升至真元境,更可以通过筑就道基的过程,将体内的杂质祛除。
只是往往还有一些顽固到了极致的污垢仍旧潜藏在身躯之中,若无特殊机缘,根本无法将其除去,甚至会随着道行的提升而变得愈发难以祛除,对修炼影响颇多。
虽说在晋入法相境后,可引动天地元气灌体生成元婴,借此机会也可对身躯进行洗髓,以达到完美的肉身。只是这个驱除杂质的时间仅在短短瞬息间,稍有差池便会使得杂质污浊淤积于体内,对修道有着颇多不利之处。
然而孟浮此时通过这石钟乳留下的灵液来淬炼身躯,却是能够起到类似于伐毛洗髓的效果,而这个过程虽然会带来剧痛,但无异于是极大的机缘!
倘若孟浮经此事后能将体内杂质除去大半,无论是提升修炼的速度,或是对于晋入法相境都有着莫大助益。
时间一息息过去,孟浮的面色变幻不定,时而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时而展现痛苦扭曲的面容,仿若一瞬又如同千年,终于,在最后一缕石池灵液被孟浮吸收后,他的身躯微微泛出毫光,而孟浮也睁开了双眼。
“不愧是百年石钟乳!即便是残留的灵液都能助我祛除体内杂质,但是这项本领,便比同等阶的灵物要高出一筹不止!”孟浮手一挥,将身躯烘干,随即穿戴齐整后,尝试着调动真元。
“果然,经过了伐毛洗髓后,真元调动的速度也快上了不少,变得更为流畅。”孟浮满意的笑了笑,“此番钟乳谷一行却是大有收获啊!”
孟浮将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再次确信自己得到了莫大好处,这才将目光投向头顶的钟乳石岩。
钟乳石岩与符石同样是制作符篆的上佳材料,甚至在容纳元气方面,较之符石更为出色。
孟浮索性祭出寒阴剑,将头顶的钟乳石岩削下了一大块,却并未尽数收割。天心有慈,凡事皆留一线生机,故而孟浮将剩余的钟乳石岩留在此处,使其能够继续生长,经过百年光景,便又能产生石钟乳,造福后辈修道者。
将一大块钟乳石岩收入芥子袋中,孟浮又深深的看了石池一眼,感慨道:“这等天材地宝,虽无传说中那般神效,但却比一般的灵物要强盛许多。而以这百年的石钟乳来说,可打磨金丹、淬炼真元;传闻中千年的石钟乳,甚至可以迅速补足修道者损耗的真元,实在是非同小可。”
“不过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即便是寻到千年的石钟乳也不敢轻易吞服,否则以其澎湃的元气,足以把我硬生生的撑爆。”
孟浮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便径直施展出土遁术,飘然离去。
……
经过这段时间的探寻,小野总算是确定了来时的路,孟浮却不敢轻信,因而在小野忿忿不平的目光中,一面察看着地图指引,一面紧跟着小野,朝灵霞山的出口处行去。
大半日后,孟浮与小野总算出了灵霞山,思及这几日来的修炼生活,都有些感慨。
孟浮是因几次死里逃生的斗法与层出不穷的机缘而感悟颇深,小野则是对灵霞山中的灵植念念不忘,两者虽感受不尽相同,然而此时此刻却颇有引为知己之感。
灵霞山距洛家足有十里之遥,故而孟浮并未选择直接回到洛家,而是前往坊市,欲要往浮鱼堂一行。
小野回到了灵兽袋中,孟浮御使着寒阴剑呼啸而过,虽然速度颇快,但仍是花费了一段不短的时日,才到达了坊市中。
他收起飞剑,身形骤动,径往浮鱼堂而去。
此时的浮鱼堂与六年前大不相同,那时的浮鱼堂还唤作“灵符店”,店铺门可罗雀,正面临着关掉店铺的下场。
孟浮也是在那时下定决心将其纳为自己的店铺,并改名为浮鱼堂。
事隔多年,浮鱼堂的生意蒸蒸日上,即便是在偌大的坊市中也有着不小的名气,至于其他的符篆店铺,诸如符云阁早已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而剩下的店铺也无法再维持生意,纷纷歇业。
一时间,浮鱼堂远近闻名,真正成了坊市中的一大招牌。
事实上,孟浮在前两年所花费在浮鱼堂上的精力堪称惊人,他不仅要每日制作符篆来供应出售,且时不时要学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