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说这大街上的,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啊,自然会引得不少人瞩目了。”
“更何况我还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小公子,自然也就多看了两眼。”李四补充道,眼神还偷瞄到一侧的冷美人身上,果然是难得美人,让人惊为天人。
怜倾置身事外,毫无羞愧地凝望着正座上肃颜的龙昶亦,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一点温度。
上官楚闕也不多言,修长的手指在笛子上摆弄,仿佛此事与他丝毫无关。
这展柏之显然急于至她于死地,他自顾自的宣传另一个证人——店小二上场。
“这房间可是你为两人开的?”
“回大人话,正是小的,这位小公子扶公子进去后就没出来,小的当时还纳闷,两男人在一个房间能干什么……”
“够了,你下去吧!”龙昶亦厉声制止。
展柏之满意的看向皇帝,又问道,“上官怜倾,你现在可知罪?”
“怜倾何罪之有?”怜倾不予理会。
“你还敢狡辩?来人啊,带慕遂衣上来!”
慕大哥——怜倾忍不住回头张望,却入眼帘的是满身是伤,血迹斑斑的身躯被两名侍卫搀扶进来。
他的头发蓬松糟乱,和她当初她见到他时相差十万八千里,是她害苦了他。她早该想到,龙昶亦不会对她怎样,但是谁又会管慕遂衣的死活,也许,龙昶亦巴不得杀了他而后快,如果得不到天下第一楼的帮助,杀了他倒也省事。
“慕大哥——”她的心里一阵悲悯。
“砰——”他被重重的扔倒在地上,好半响也爬不起来,从身体上渗出斑斑血迹,弄脏了刑部府衙的青砖。
“大哥——”怜倾的眼中蓄着薄雾,她俯下身,动情地倾身上前搀扶起他。
慕遂衣单手紧握着她的手,双眸流露出无限的歉意,远比本意来的深得多,“怜儿,对不起!”
“大哥,什么话也别说了。”
“怜儿……”
“皇上,你看,她还敢说没有私情,这感情可是掩饰不了的。”展柏之得意洋洋道。
“你给我闭嘴,你们这些昏官!看不清孰是孰非,便在这里妄加判断,至人命于不顾,你们为何还会活在这个世上?”
“你,大胆妖女,竟然还敢辱骂,要挟朝廷命官,你,你……”展柏之本就是个武官,经不起一激。
“皇上,你也如他们一般看待怜儿吗?”这堂上她在乎的只有他一个人的想法。
龙昶亦正思忖如何回答,一旁的展柏之早已按捺不住,惊堂木一声拍下,“大胆妖女,还敢迷惑皇上,来人啊,掌嘴!让她再不能蛊惑皇上。”
衙役跃跃欲试。
“谁敢动手!”上官楚闕一道妖娆的魔音穿过府堂。
“上官楚闕,你敢偏私?!”展柏之手抚几缕胡须,微眯着眼看向右侧似乎还未从玩弄手指中晃过神的上官楚闕。
“我上官楚闕偏袒自己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众所周知。除了皇命,谁要是敢动她,我就动谁。”上官楚闕露出了肃穆的神情,若此时郑容兰站在一边,一定会侧目,但是这光景,恐怕他正在和陆胥斗嘴过程中。
“你——上官楚闕,你敢扰乱朝纲…”展柏之手指着上官楚闕,过分激动让他的手不断颤抖。
“扰乱朝纲的人是你!皇上在上,轮不到你在这狐假虎威!”众人纷纷噤声,不管上官楚闕私下如何只手遮天,颠倒黑白,但是在朝堂之上与官员黑脸这还是第一次,看来的确是“兄妹情深”阿。
“上官楚闕,你——不要太放肆!”
“对,你们不要太放肆……”展派的人立刻群起而攻之。
上官一派也不甘示弱,纷纷上前围攻。
那展派人虽也不少,不乏固执之人,但多是所谓正派人士,和上官楚闕调教下的“奸臣恶党”相比,自是在卑劣上逊一筹,无论声势还是气势上输了一截。
朝堂之上显然上官一族势力更强硬些。
她始终读不懂龙昶亦那若即若离的眼神,他沉默算什么?是对她不贞的控诉吗?
龙昶亦此刻的脸色由晴渐渐入阴,这群他中意的臣子实在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上官怜倾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这样能证明我的清白,动手吧。”怜倾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强作的坚强崩塌散落。
“怜儿……”上官楚闕也是被她的话震住了。
“还算有廉耻之心。”展柏之在一旁道。
她看到龙昶亦眼中一凛,闪过一丝关切.
“怜儿,不要!你们要打就打我吧!”慕遂衣强撑起身体。
“大哥——”她卸去他握在手臂上的手。
“好一对痴男怨女,皇上下令吧!”展柏之得意地看向铁青着脸的龙昶亦。
“皇上下令吧——”展氏一派均立刻站出来请求,也包括那刘仕小人。
“皇上不要再优柔寡断了!”
“皇上——”数人再次拜请。
“朕——”龙昶亦的齿缝间颤颤巍巍地漏出一个字“准——”
她呆滞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是谁说“会一辈子怜惜她”,是谁轻吻她的秀发,许下相伴相守的约定,那个人就在眼前,而所有的誓言却烟消云散。
“一下——啪——”
因为衙役的力道过大,她的头被打偏向一侧,她纠正目光继续正视他,他的眼里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