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的傻子!
挥开他的手,二傻身体在颤抖,“你别碰姐姐。”
眼一瞪,暴躁的男子哪有那么大的耐心跟他耗,登时大手拽开二傻向后踢了脚,轻啐了声,“傻子!”
“你不许碰姐姐……唔!”挣扎着起来却猛然被补了一脚,二傻顿时痛得掉眼泪,好疼!
见他不瞎嚷嚷了,男子这才满足的缓步走向蜷缩在炕上的何晚纾,刻意放低声音,“别怕呀,哥哥我让你舒服舒服,嘿嘿……”
无耻!
何晚纾不停挪着位置,眼睛还得分神盯着不断怒斥的婆婆以及挣扎着要爬过来的二傻,被子抓得紧紧,直到……
“啊!”
踢着脚,何晚纾惊恐的瞪向爬上炕的男人,一股刺鼻的味道骤然袭来,“滚开,你滚开!”
呼吸一滞,何晚纾拍打着眼前的男人,恐惧蔓延上嗓子眼,胳膊被他狠狠拽在手中,拖上!
“来吧,让我教教那傻子,怎么疼媳妇儿,啊?”
狞笑着爬上去,男人轻易制服住不断抗拒的何晚纾,本就虚弱的身体经这么粗暴的对待,顿时眼前一阵晕黑!
容承祐!
何晚纾几乎要停止呼吸,听见了衣衫被扯下的声音,“你滚,你滚……”
“装什么?既然能给那傻子,凭什么不能给我?”
将被子踢在一边,男人被眼前白希的肌肤刺得红了眼,手中的柔软触感几乎让他立即冲动了起来,呆在村子里这么久,可没摸过这么软的女人!
咚——
趴在她胸前的男人顿时眼前一黑,后脑勺隐约泛出血丝,二傻呆呆的举着铁棍呢喃,“走开,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幼小的孩子如同木偶般待在墙角,满身的伤痕都在疼痛,亲眼见着相似的场景,撕扯的衣衫,女人的喊叫求饶……
“二傻,来奶奶这儿,快来。”
王婆子慌了,看见孙子如此惊慌的模样心中一凉,难不成,难不成他想起来了?
咚——
棍子掉在地上,何晚纾困难的推开消瘦的男人,虚弱的身体维持着最后几丝清醒的理智,慌忙的拉好衣服,眼角泪光闪动。
天呐!
惊魂未定,何晚纾脑中的画面又来了……痛苦的攒眉将那些画面摒弃,可还是那么清晰的浮现着。
原来当初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真的是容承祐!
这阵子逐渐回笼,拼凑的记忆宛若碎掉的水晶碎片,一点,一点的慢慢拼凑了起来。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二傻惊恐的大叫让何晚纾骤然回神,急忙跳下去,踉跄了几步爬到他们跟前,“婆婆,你怎么样?”
手指不敢触碰她额头上的血,怕弄疼了她,何晚纾咬唇眼看她,内疚、自责逐渐浮上心头,“对不起,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情。”
王婆子挥手,自己就是当大夫的,能不知晓自己的状况?虚弱的靠着墙头,视线落在昏死的不孝子身上,如今,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姑娘,念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我求你了。”强睁开眼,出气多进气少。
她如果真有个什么好歹,二傻自个儿肯定无法照料自己,如果留在村里,肯定是要被人欺负致死的,尤其……有这么个混账的二爸!
“婆婆,我……”
“二傻是我唯一的牵挂了,我希望你能照顾他,如果可以尽量带他摸黑出了村子,这里他不能待下去了。”殷殷交代,王婆子忍住后脑的一阵疼,血,染红了暗黄色的土墙。
“奶奶,你不要我了?”像个孩子一样掉眼泪,紧紧拽着婆婆的胳膊不松手,松手,她就不见了!
拍拍他的手,王婆子咽了口气,“姑娘,记住我跟你说的,顺着村子东边的小河,就是二傻救你的那条河一直向上油走,走上半天时间,你就能看见个等车的牌子,一天只有一趟到县城……”
她估计是不行了,必须得交代好二傻的事情,喘着最后一口气,王婆子伸手一指,“二傻,去把炕下的那个小石头移开,里面是家里仅有的积蓄了。”
“奶奶……”
摆手,王婆子顿觉眼前乌黑乌黑的,呢喃,“姑娘,当我求你了我,我知道二傻会是累赘,可我真没法子了。”
与其在村子里等死,不如博上一下!
忙不迭点头,何晚纾心惊胆战,血,愈来愈刺眼,猩红了……一如手中布满皱纹的手掌温度正在逐渐褪去……
血,瞬间刺痛了俩人的眼球!
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何晚纾嗓子眼好似被塞进了一坨又一坨的棉花,难受的心脏在不停的缩紧,抽搐……
“奶奶,奶奶……”
耳畔是孩童般的压抑哭喊,何晚纾呆坐在地上,红红的眼眶连流出眼泪都是奢侈事情……
脑中曾经闪过容承祐含笑*溺的脸庞,细心呵护着怀中娇嗔连连的女人,好陌生,好陌生……明眸轻眨,何晚纾感觉自己好似被整个世界隔开,掉入能把人凝固的冰窟!
“姐姐,姐姐怎么办?奶奶她……”
惊慌的喊叫,何晚纾愣愣的看向满脸泪痕的二傻,再落在仍旧在溢出鲜血的苍老面孔,脑中一直维持着的,最后一根清醒的弦。
蹦——
断裂声在耳畔响起,何晚纾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所有思绪,只觉得,身、心都疼得要人命般的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