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杰与肖晨也算是老相识,曾经一同参加天罡地煞大比,其后廖杰突破天人境界,虚间派采购丹药药浴之事还是其亲去与肖晨商谈。
虽然比不得紫莲道和辛癸派的价格,却也比市面上要便宜的多,肖晨可谓是给足了人情。
肖晨不明事情始末,更不知道虚间派掌门已死,皱了皱眉只能胡乱猜测,看着一直默然不语的柴妙凌也不知如何开口。
“你是如何发现,如今可有证据。”厉夜惊先行问道。
别人不信归别人不信,厉夜惊所知虽然不比别人多出多少,但单看那诸葛鸿的批言也知这肖晨怕是来历不俗,对其所说此时俨然已经信了三分。
肖晨本来因乐子岩之事对厉夜惊还有几分恼火,此时见其为自己说话,心下虽然依旧对其存有芥蒂,但还是对其点了点头。
“整件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
将从张通府邸初识耶律闲开始到刚才与普智和尚火拼,所有事情点滴不漏的讲予众人。
有人皱眉思考,有人神色大变,也有人嗤之以鼻。
“笑话,普智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一身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深功力,即便是我,手段尽出也只有三分胜算,就凭你么?”
话音刚落,廖杰便亟不可待的出言讽刺,言语间的蔑视和鄙夷让肖晨一阵腻歪。
“你是骗人的对不对?告诉我,你是骗人的对不对?”
一直没有出声的柴妙凌一把抓住了肖晨的衣摆,指节用力到苍白,整个身体微微颤抖,面上带着那最后的希冀,好似溺水的小鹿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肖晨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此时他已经看出来了,若是没有一个交代,柴妙凌怕是今天必死无疑。
“我骗过你么?”
一句反问比答案更加伤人,骤然揭露真相。柴妙凌呆愣在原地,他没有骗过自己,没有欺骗,没有隐瞒。甚至将安身立命的功法武技都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
肖晨一时也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伸出手想要安慰,最终却又徒然的放下。
“肖晨!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
廖杰看到对自己所说充耳不闻的肖晨心下恼怒不已,直接怒喝出声。仅有的耐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
一旁的厉夜惊和丁惜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目光灼灼的盯着肖晨,显然口说无凭,不论是柴妙凌的事情,还是那关乎魔门生死的惊天阴谋,都需要足够的证据来佐证。
如果肖晨所说属实,那么现在魔门和道门开战无疑是不智的,敌人还在暗处等着坐收渔翁之利,柴妙凌之事暂缓,让其戴罪立功。未尝不可。
“切实的证据没有,不过,这样可以么?”
话到后半句肖晨已经变成了另一人的声音,掏出怀中的人皮面具,轻轻覆盖在了脸上。
“张通!”
一人讶然出声,点破了肖晨这张脸的名字,周围之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张通二十余岁便开始闯荡江湖,一直到其百岁生辰,八十余年,在场不认识这张脸的。少之又少。
“阿弥陀佛,哎……诸位施主可愿相信贫僧……”
一句佛号,一声叹息,用的已然是普智和尚的语调。
在场之人。除去已经完全相信的厉夜惊,其余人等多少也信了几分,只是这虚间派的廖杰却越发怀疑起来。
“你口口声声言说,是你亲手杀了张通,其后更是杀了天人境界后期的普智,张通那近百年的真元还罢。普智大师何等功力,焉能被你所伤,更何况死在你的手中。”
同样的怀疑,同样的鄙夷,对于金丹后期圆满的肖晨,廖杰打从心底里看不起。
肖晨尚未说话,廖杰已经上前一步,直视着肖晨的双眼,“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
不可理喻!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此时的廖杰最是恰当不过,肖晨甚至怀疑,这廖杰难不成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即便不是卧底,也是十乘十的猪队友。
“你可以试试!”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肖晨本就不是那忍气吞声之人,廖杰只是天人合一境界初期,比那普智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肖晨若是全力出手,廖杰真不一定抵挡得住。
“好了,当下之急是弄清楚肖晨所说那前朝余孽和佛门联合之事……”
“事关我虚间派名誉,还请让开!”
厉夜惊准备当个和事老,没想廖杰居然再度打断,出言不逊,令人着恼。
“厉前辈,若是今天不与他做过一场,怕是这事无法解决,还请前辈掠战。”
自信一笑,肖晨亦没有接受厉夜惊的好意。
看着不远处邪极道,真传道和天魔派之人窃窃私语,一副看戏模样,厉夜惊虽然恼怒,却默不作声的退开。
肖晨身后,柴妙凌此时浑浑噩噩的看着身前为其遮风挡雨的男人,五味陈杂。
当初自己的离开,他一定很难过吧,如今这样,又是何苦……
痛苦,焦灼,被欺骗之后的心若死灰,无一不在侵蚀着本就脆弱的神智,此刻肖晨的救赎,带着怜惜带着陌生……
我愿被你救赎么?
如果一切都未曾发生该有多好……
终归还是自己太蠢呢……
柴妙凌自嘲一笑,眼神一一看过丁惜,看过厉夜惊,看过毕成……看过每一位魔门前辈。
自记事起的点点滴滴自心头划过,二十多年的江湖时光,带给自己的快乐,悲伤,那些撕心裂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