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做戏,也不可能有皇帝愿意每天早晨吃豆浆油条的!
现在居然为了一块破石头出四万?!
不行不行,唐沐肯定出问题了,他要将傅清然那个庸医捉来给唐沐瞧一瞧,兴许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碰着了脑袋,才会如此性情大变......
唐沐好笑的看着阿胡,两人从古玩城里头出来之后,阿胡就一个劲儿的神神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话,不过虽然听不清,想也大概能够想到他在说戏什么。
阿胡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劈晕唐沐,然后将傅清然找来给他看病的时候,却忽然见唐沐转过了身子,将盒子塞到了他的怀里。
“公子?”阿胡讶异的抬眼看他。
“这个是送给你和阿姐的新婚礼物,提前给你。”唐沐笑笑。
阿胡的手一哆嗦,差点将这四万两银子丢地上砸个粉碎,连忙将这个烫手山芋塞回唐沐手里:“我和长公主真没什么的,你不要坏她名声......”
又来,他以为这个问题上回已经得出结论了呢。
唐沐继续笑得云淡风轻:“你不喜欢阿姐?那我将阿姐送到楚夏国和亲去咯。”
“楚夏国的人都吃人肉的!他们现在还有很多野人呢!”阿胡急急道,脸不红气不喘的编着谎话。
“哦......”唐沐低低应下,就在阿胡以为他同意自己的话,准备放弃的时候,唐沐又幽幽的来一句:“既然楚夏国不合适,那我要不应了嘉南段王爷的请求,送到南疆去好了,那地儿富足的很,阿姐嫁过去享享福挺好的。”
“你......”
“我?”继续笑得一脸无害。
“唔......”
“哎——”唐沐叹气:“让你娶长公主而已,有那么难么,你不想娶我也不能强求。只是阿姐已经过了成婚的年纪了,她不急我也该替她着急了,还好她是公主,我是皇帝,可以给她挑选一二,只不过她看上你你却没有看上她,再留在大宋的话,相见也是尴尬,还不如将她送到外邦去和亲。”
阿胡的眸子闪闪,不敢看唐沐的,但心里实在不爽滋味,踌躇了半晌,最后小声问道:“这个是长公主的意思么?”
唐沐歪着脑袋,想起了长公主知道若狭是女的,并且挺着大肚子回来时候的表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我阿姐当时可是哀莫大于心死......”她当时可是二话不说就让丫鬟煮了一碗堕胎药,准备趁着若狭昏迷不醒给她灌下,还是他死死拦住她她才放弃的。
不过事情的本质都一样啦,长公主这人偏激——以前长公主喜欢傅若狭,但碍于傅若狭是女的,后来还怀孕生了娃,长公主想不死心都不行。这之后又遇上了陈阿胡,当即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如果被拒绝的话,少不了又是一顿闹。
唐沐才不承认自己是怕麻烦才甘心做媒人的。
这个骄傲惯了的长公主素来都是别人眼中的明珠,众人目光的中心,喜欢上了陈阿胡也不好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只好变着法子让阿胡去帮她跑腿,目的却不过只是想要多见见阿胡罢了。
况且阿胡的性子不像若狭,以前都是若狭哄着宠着长公主,偏偏阿胡这个榆木脑袋迟钝得不行,什么暗示都不明白,气煞人也。
阿胡的眼睛继续闪躲,躲了许久,却见唐沐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给个答案。
阿胡躲不过去,只好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尖:“皇上,我配不上长公主......”
两人缓步走在扬州街头,轿子停在巷口处静静的等着两人,周围有行人来回走过。这条巷子里人并不多,不过阿胡却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唯恐被别人听了去。
憨实的武将说完这句话,面上满是羞愧的神色,恨不能隐匿了自己的身子,消失在唐沐面前。
唐沐眨了眨眼睛,停下了脚步,并不想这么快上了轿子,他回头疑惑地看了阿胡一眼:“配不上?我知道啊。”
嘿、这是故意找茬的吧!
阿胡一下子就从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幸灾乐祸的唐沐一眼,撇开了视线,逼着自己用粗糙冷硬的声音不带情绪的回答唐沐的问题:“长公主若是跟了我,实在委屈她了,她值得一个更好的人!”
这语气是极为坚定,且极为偏袒和固执的。
唐沐不置可否,笑得一脸无奈:“阿胡啊,她毕竟是公主嘛,嫁给谁都算下嫁,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就我阿姐那种性子,嫁到旁人家里肯定要受苦,小门小户将她供养起来,随她任性,但这佛祖一般快活的日子肯定过不长久。如果加个大户人家的话,姐姐那性子不一定能够得宠,就算夫家还尊敬她公主的身份,也会照样一个接一个的纳妾,到时候依着我阿姐的性子......我感觉会出命案啊!”
倒不是担心长公主出事,而是担心别人出事啊。
唐沐是这个宫里唯一的皇嗣,且幼时常年卧病在床,一卧就卧到了十二岁,好容易快活了两年就要被他老爹给丢到了漠北,对宫廷里面的勾心斗角看得多,但经历的少。大多都是经由别人的嘴听到的,或是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提炼出来的信息,虽觉得女人家的战争颇为有趣,但也着实不欢喜。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