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胡本还在纠结着自己的事情,侧眼一瞥,却发现唐沐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还笑得一脸傻兮兮的。
傻兮兮啊......
“皇上!”他大声唤他。
唐沐一惊,连忙回过神来。
两人都失态了一回,气氛倒没有方才那么尴尬了,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各自撇开了视线,心底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面上俱挂着几分笑意。抬眼看着周围的无限好风光,船儿乘着清风白云,在山峦之间飞快地穿行着,身后的碧绿湖水荡漾出层层涟漪,美不胜收。
这厢船儿径直驶向了江南,那边有一封信却飞向了西北之地。
这是若狭收到的第四封信了。
说是信,其实不过一张长长的字条,白纸黑字,寥寥数语,有絮絮叨叨的说着上京的趣事儿的,也有诉说着想念的,更多的是向她描述着小豆包的......
她将今日收到的信纸展开一瞧——长安长牙了,身子也比你离开前要大许多,真想教你瞧瞧。
若狭离开天山之后有给莫桑留过消息,一路上行踪尽暴露无遗,总有神出鬼没的青衣门成员,悄无声息地接近她,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将字条塞给她。这信应是段君兰托莫桑带给她的吧,若狭想。
她离去后最挂心的就是小豆包了,也不知那孩儿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怪她......不过他现在应该还不懂事,应该不怪的。
若狭又想,这个干爹真不错,自己还真没有找错人,只是他目前还未成亲,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找喜欢的姑娘,要是真耽搁了他可不就好了。但是心里却依旧觉得暖暖的,觉得小豆包有这般贴心的干爹,她实在幸运的很。
当然,撇开她离去前的那一晚上的露水姻缘......
这般想着,眼前便浮现出两人那一晚上的疯狂,厚脸皮如她,竟也觉得有几分燥热起来。
她素来粗糙惯了,刚动了这个心思的时候,竟有一种自己在亵渎他的感觉。
毕竟这个男子是在太温和善良了,翩翩如玉的公子,只要他肯点头,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怎么就缠上了她孤儿寡母,她也躲过他一段时间,后来他却还是坚持不懈地缠着她,于是她想,是他自己撞上门的,怪不得她。
柔软的肌肤,暧昧的温度,发丝冰凉但却更挠得人心痒痒。
她说不定是占了人家便宜了......
只不过,他看着风、流倜傥,却似乎并不是很熟练呢。
感谢上苍赐我美食!
只这么一想,脑海中却又忽然闪过了另外一幅画面——
有一白衣男子温声在她耳边道:“若狭,乖乖躺下......”
“若狭,我的技巧可能没有那么好,没办法,我毕竟是生手嘛,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你说对不对......”
“若狭快说‘对’.....”
“好姑娘,真乖,谢谢若狭这么体贴,那么我可要开始咯......”
...
若狭拧眉,觉得脑袋昏沉,隐隐有些疼痛。
她连忙皱眉,想要仔细看清那个男子的脸,可任凭她怎么回忆,却也看不清那人的脸庞。
又是这人!
她抬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纱巾,想要透透气,身旁的马夫连忙制止了她:“傅公子,不可摘掉头巾,快快捂上,我看这天色可能要遇上风沙,等会儿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下罢。”
若狭连忙应下,将纱巾绑了回去。
她现在跟着一队驼商在往西边走,依旧是做得男子打扮,但总觉得自己现在的打扮不如以前来得得心应手,便给自己脸上抹上了一把黑泥,将自己弄成了极为狼狈且丑陋的模样。
天气渐寒,但风沙却依旧肆虐着,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所有的感官,她的心底有几分欣喜,便将方才的困惑抛在了脑后。毕竟她不是第一回有这种经历了,但始终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也就只能作罢。
一行人要去大宋最西边,和西域的人做生意,她撒了个小谎,只说自己是去西域找亲人的,请求商人们将她带到西域的某个小镇后再分手,为此出了二十两银子。
她倒不是害怕自己找不到路,况且一个人赶路的话,行程反而更快,只是她现在没有内力,若是遇上了蛮贼,她恐怕并不是对手。况且当初的记忆尤新,她若是再遇上大漠饿狼,可该如何是好。
探路的前来汇报,说是找到了一个村子。大家伙儿发出一声欢呼,连忙往村子的方向奔去,只是到了之后却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村子,村里已经空无一人,房子破败,连井里也枯干了,灌满了黄沙。
好在众人的粮食和水源都是充足的,眼下没有这些也没关系,众人稍微拾掇了一番,打算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
若狭深深地嗅一口这大漠的气味,胸腔中说不出是温暖的怀念之情,还是心酸和疲乏。
几日来的赶路让她发现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她的身子没有以前那般健朗了,许是和内力有关,又或许和生了孩子有关,一个月的落白花丹药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改善。这一路上跟着驼队走得极为缓慢,她却依旧累得不行,且食欲不振,变得越发挑剔起来。
太阳还没落下地平线,若狭起身打算四处走走,动动身子解解乏。
她身后有一个男子高声唤她:“傅公子,你要不过来吃点。”
她回头瞧去,是方才和她搭话的那个商人,便摇了摇头,“我有自己带着,不劳烦了。”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