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张士诚来到了小阴山,阎都却不知道,作为下属的高士廉巡查周边,自然是出了遗漏。
待巡游一天归来的高士廉回到神域中后,一闻此事,就赶紧向阎都请罪。出现此种情况也是人手不足的原因,林溪村周围包括肥城镇城,这方圆将近几百里,仅仅高士廉所带的十几人根本忙不过来。
高士廉请罪道:“属下巡查疏漏,让那张士诚闯入信土不知,还望帝君赎罪。”“到底是人少了些,你巡查有漏也情有可原”阎都让其起来,问他今日嘱咐的另外一件事:“吾问你,让你查的那刘大户女儿刘小雅是否钟情于王家之人,你查的如何?”
“帝君,刘小雅此女只是一山野村姑,哪里知道喜欢可贵,自古这婚嫁是父母之命,媒数之言,与肥城王家之事完全是出于其父刘大户的手笔。”
“这就好,别一番功果最终却成了乱点鸳鸯谱就行。”
“你此番也算是一功,与疏漏让张士诚欺近之过,功果相抵,不用重罚,可却要扣除一月香火享用。”对于高士廉阎都赏罚分明,又道:“而今你也已熟悉了这阴差职责,吾就再于你九十鬼卒,合成一营,今后你要认真巡查,勿要再出差错,也好立下功劳!”
“是,帝君。”高士廉恭敬的退出,去了偏舍歇息。
话说,彭猎户被张士诚带到镇上后,寻找了大夫帮其看过,就暂先安排在县衙中居住。
至于那只黑虎,被卖了二百两纹银,张士诚也交给了彭猎户,如此彭猎户也算得了一场富贵。
彭猎户得到这笔钱财后,就请了那几个衙役喝了场酒,又与县太爷张士诚送了一份礼品,就在镇上四处寻思着,是不是拿着这笔钱寻一谋生,也好过上了镇中的生活,不让那刘大户小看再去求亲。
过了几日,张士诚将彭猎户叫道自己书房中,问彭猎户可愿在县衙中谋生,做一衙役。张士诚却是看上了彭猎户的一身武艺。
彭猎户一听自然是欣然同意,他近日正想住在镇上不再过那山民日子呢。
彭猎户上任后,头一天还好,只是与那些衙役喝了场酒庆祝,可随后的日子里却就繁忙的没了头绪。每日要与几个衙役在镇上巡游,没事收些赋税,或收些好处,可日子越过彭猎户越不是滋味儿。
毕竟是一个山里来的穷苦山民,哪里能过得了这县衙衙役的黑暗心肠的生活。
特别是在镇上逍遥了几天,彭猎户也特意留心打听了那王家的底细,据说,这王家是肥城镇唯一上百年的世家,家中有一老太爷是一举人,下面还有三个儿子都已娶妻,与自己争夺刘小雅的就是最后一个小儿子,这哪里是要娶刘小雅为妻,明明就是为妾。
最让彭猎户不忿的是,偏偏这王家家财万贯,就是县太爷也要让其三分,当真是镇里的土皇帝。
彭猎户还听说,这王家还跟山里的仙人有联系,仙人他是知道,上次刘大户家的小儿子被土地神寻到,就是一个驾鹤的年轻道人送来的,那当真的是不凡。
彭猎户心生忧愁,估摸着自己即使继续在镇上做一衙役,这样下去也是难以娶得刘小雅,甚至每日不忍心收取税银拿人好处,彭猎户已经有点后悔了在镇上供职。
却说第二元神阎都在彭猎户入城不久,就来到肥城镇外,附身一进城的山民身上,进入了肥城城中。
这城池是一域的民气中心所在,又有朝廷的制度法网笼罩,一般一个阴神是不可直接进入的,否则只会被县衙的官府气运镇压打灭。可附身在人体之上就是不同了,自有肉身在外阻挡一切,这也是前世为什么那么多鬼物附身人体住在家宅中的原因。
当然,如果阎都的修为能更进一步,虚幻的阴神之躯成就元神,自然就不用再受这阴阳相隔的隔阂。
而这肉身也不可长占,否则定会伤及肉身其主,与肉身之人接下因果,纠缠不断。
肥城中的土地神信仰并不多。
自阎都成就土地神后,就注意将信仰传到镇上,可由于阎都先是去北方,后又归来后一直闭关,所以进展不大。
进入城池,阎都来到城西的贫民居住的地方,在最西面靠近城墙的一个大路口,阎都找到了自己神像供奉的地方。是在一颗巨大的大槐树下,一块凹槽窟窿里放两块石砖,上面放着一尊小泥像,砖前还有一些黄纸香烛的灰烬。简直是简陋到了极点,与林溪村的土地庙天翻地覆的差别。
阎都无法,也只得附身在这尊小神像上,平日里慢慢观察镇上的居民生活。每到晚上,又会来到彭猎户的住处,观其心态。
山民穷苦,镇上除了城东一处大院和正中的县衙有些富贵气外,到处都是破破败败的,非如此,那彭猎户也不会不忍心与其他的衙役收租了。
每日,阎都朝县衙观望气运,却见自县衙之上一片气运祥云笼罩,自气运中成网格的白色虚幻丝线延展到虚空中朝四野蔓延,当这些法网出了城池,就淡淡消失了,可见镇上的法度政令已很少及至乡下。
县城中又到处透漏着一股破败穷苦之意,每日自路边路过的穷苦村民更是大多衣衫破败,甚至有些还不如林溪村阎都庇护下的信民生活。
这日,彭猎户心中已生出了去意,不愿再留在镇上当衙役,独自一人买了些酒菜在房舍中喝的酩酊大醉。
“彭猎户……。”阎都见时机已成熟,就附身一过路的镇民来到彭猎户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