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鼎!
欢呼声轰鸣声席卷。
谢大夫人抬起头,神情惊骇。
东平郡王说的皇帝要的始皇鼎吗?
邵铭清找到了?怎么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
她看着被一众道士拥簇着向下而去的邵铭清。
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快走。”护卫们将谢大夫人搀扶,背起谢柔惠也涌涌向下。
“黄大人,始皇鼎!”
当道士们的喊声传来时,向上奔来黄药也一脸惊骇的抬起头停下脚。
始皇鼎!
竟然在郁山吗?
不可能!
山石滚滚而下,很快就淹没了谢大夫人等人适才站立的地方。
“大人快走!”护卫喊道。
黄药看了眼早已经看不出先前模样的山腰。
可惜了。
他转身狂奔。
八斤拖着安哥俾亦是狂奔而下。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拉着你。”八斤喊道,一边呜呜的哭,“世子爷!世子爷殉情了!八斤做梦也想不到,你会是这样死的!八斤本该来也为你殉情的,可是八斤要是死了,连给你烧纸也没了!”
“出不去的!谁都出不去的!都得死在这里!”安哥俾喊道,一面大笑,“都得死!”
山上的人在山石乱滚的中狂奔,远处山路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县令的大喊大叫一直都没听过,随着路边大树接连倒下而达到极致。
“快跑啊,快跑啊。”他喊道。
守着他的这些护卫竟然还不肯罢休,虽然面色惊恐身形晃动,却没有掉头奔逃。
“别管你们什么大人了!大家都死了,还什么大人小人!”县令都要疯了。
“死了也是大人。”一个护卫说道,将手中的刀对准县令,“别动!”
县令身子晃动,脸色惨白。
“我他娘的也不想动!”他带着哭意喊道。
地面颤动的越来越厉害,更有喀吱一声,不远处路裂开了。
死了死了,这次死定了。
大树终于轰然倒下。
谢柔清尖叫一声身子向下坠去。
万幸大树被山石卡主没有下滑滚落,藤蔓很快就被陈拽住。
谢柔清的身子晃荡一撞停了下来,悬空在崖壁缝隙中,身边碎石滚滚而下发出此起彼伏的撞击声。
山下祖宅里,人们也在惊慌的乱跑,祠堂的大门随着地面的震动嘎吱一声打开,内里供桌上高高摆放层层的牌位发出哗啦的响声,相撞着纷纷的跌落。
“天也!山神也!”
院子里的老仆们看着面前肉眼清晰可见矮倒的郁山,忘记了奔逃噗通跪下来,泪流满面的叩头。
“巫清娘娘啊!您的山啊!您的子民啊!巫清娘娘!护佑你的子民啊!”
一层层的山石落下,视线陡然变的一团漆黑,耳边的轰鸣声也似乎被隔绝了,震动也似乎停止了。
谢柔嘉喘息着,震耳欲聋导致的眩晕感渐渐褪去,感觉自己躺在大山的怀抱里。
真的是怀抱。
软软的热乎乎的,耳边还有温热的气息。
谢柔嘉一个激灵起身,这动作撞倒一旁的山石,哗啦一声引得四周山石跌落。
身后响起一声闷呼。
声音虽然含糊,谢柔嘉还是立刻认出来了。
“周成贞!”她喊道,扭过头。
视力恢复看到自己果然正坐在周成贞的怀里,适才的石头砸在周成贞的肩头,让他发出痛呼也醒过来。
“还没死吗?”他说道,他的视力比不得谢柔嘉,眼前只看到一片黑暗,想到什么将手臂用力。
怀里的谢柔嘉按住他的胳膊。
“放开。”她说道。
“果然还活着!”周成贞喊道,声音惊喜。
这陡然的大声让四周的山石又是一阵摇晃跌落。
一只软软的手按住他的嘴。
“闭嘴!你想死吗?”谢柔嘉低声喝道。
这手可算不上干净,沙粒尘土还有血腥气,周成贞被糊了一嘴。
这死丫头,脏死了!
周成贞发出呜呜的两声,旋即又鬼使神差的向内一吸。
谢柔嘉只觉得手心被人吮吸一口,低呼一声,抽手甩在他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你干什么?”她低声喝道。
周成贞呸了声。
“脏死了。”他低声说道。
谢柔嘉没有再理会他,看向四周。
这是一个狭小的被滚落的山石隔断的空洞,就在她不远处滚落着安哥俾教给她的卵石。
卵石!
她起身向那边爬去。
周成贞哎了声,伸手要抓她落空。
“你干什么?你不会在这里抛下我吧?”他忙说道,眯着眼想要看清所在的环境却无果。
还好听得谢柔嘉的呼吸声在附近。
“原来躲进山里就没事了,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跟着你果然没错。”他笑道,一面拍了拍身旁的石头,“地动山坍已经停下了吧?”
刚拍了下,山石就一阵摇晃,耳边也传来轰轰的声音。
“你别动!”谢柔嘉一把抱住卵石,稳住摇晃的身形喊道,同时心中也是惊骇。
她也以为已经停止了!
她看向四周,整个人伏在地面上。
山颤动,不仅没有停,反而更剧烈,向远处散开的剧烈。
还给我,还给我。
耳边的呼啸声透过层层石缝灌进来。
不是还了吗?
谢柔嘉看着面前的卵石,怎么还不行啊?
“谢柔嘉!谢柔嘉。”
周成贞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