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臣比镇国公义正词严,但镇国公比薛丹臣脸皮厚,睁着眼睛也敢说瞎话,顺昌帝见他们两个年过半百的臣子为了儿女婚事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都不甘示弱,不由觉得好笑,却又赶紧绷住了,严肃道:“当初朕为他们二人赐婚,便是想缔结两姓之好,将来你们也能一起辅佐太子,如今为了一点小事就这么闹起来,实在是让朕失望!既然两个人都有错,那就赏霍灵璧二十板子,让他长长记性,知道疼媳妇,至于薛子桢,善妒乃女子大忌,赏她二十戒尺,以儆效尤!和离之事切莫再提起!”
顺昌帝不偏不倚,各打二十大板,镇国公没说什么,领旨谢恩了,薛丹臣却不肯起来,一副坚持要和离的样子。
镇国公有些心惊肉跳,他原以为薛丹臣说和离的话不过是想替女儿出气罢了,他也就配合着演了一出戏,如今看他这架势,倒像是不肯罢休了,难不成真要和离?
他哪能看着已经到手的儿媳妇又飞了?遂赶忙抢在顺昌帝发脾气前对薛丹臣作揖,赔礼道歉:“薛大人,这次的事的确是灵璧的错,您看看该怎么弥补才好?毕竟是圣旨赐婚,倘若真的和离了,不光你我面上无光,皇上也没有面子啊!”说完还拼命朝他使眼色,希望他识趣一点。
薛丹臣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站起来慢悠悠道:“镇国公如此诚心诚意,那我就不客气了,只要镇国公答应一个条件,我回去必定训诫小女,让她好好地过日子。”
镇国公这才反应过来掉进了薛丹臣坑里,不由暗骂薛丹臣狡诈,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薛大人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如今当着皇上的面,我还能抵赖不成?”
薛丹臣笑了笑:“将来桢姐儿和霍灵璧的第一个孩子要姓薛!”
镇国公愕然,顾不得在御前就大骂了起来:“薛丹臣你疯了!那可是我霍家的嫡长孙,凭什么要姓薛!”
薛丹臣慢悠悠道:“第一个孩子也未必是男孩儿啊,倘若是女孩儿,姓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镇国公气的手都是抖得,指着薛丹臣道:“即便是女孩儿,那也是我霍家的嫡长女!也没有姓薛的道理!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薛丹臣却不理,只看着顺昌帝,顺昌帝玩味的笑了笑,觉得薛丹臣的这个提议实在是有意思,倘若镇国公的嫡长孙真的姓了薛,只怕他会膈应一辈子吧!
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
顺昌帝真想立刻就答应,不过看镇国公那憋气的样子也实在是可怜,便正色道:“薛爱卿,薛夫人已经身怀六甲,倘若生下女儿,薛家没有香火继承,那么薛子桢的第一个孩子姓薛倒也无可厚非,但若是薛夫人生下儿子,薛家有了香火继承,那么让霍家的子嗣姓薛就太不厚道了,不如这样,倘若薛夫人生下男丁,这事就此作罢,倘若生下女孩儿,薛子桢的第一个孩子就姓薛,如何?”
薛丹臣立刻就答应了,只似笑非笑看着镇国公,镇国公气的半死,在心里把薛丹臣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答应这个不平等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