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轩的剑眉一蹙,眼前,却是不知不觉之间,浮现出那样的一张脸颊,拿着算盘的小手轻轻的动着,脸颊一笑,却隐藏了多少的凶气,眉心微锁,这样,究竟是何意,不能对春漪下手,便开始对小五最亲近的人下手了吗?

段晟轩的拳头就攥紧,低头又是敲了一眼姑娘的容颜,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可有什么话语,想对他倾诉,他自知对不起的人太多,放荡了一辈子,是时候了,是还债的时候了,老天爷一次次的和自己开着这样的玩笑。

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是真正的天谴到来的时候?段晟轩望着窗外微微有些阴沉的天空,却是不知不觉之间,笑了,划破层层天际,如今,倒不如一道雷劈了他,干净,这样,午夜梦回之时,他就不用一遍遍的重复着那样的噩梦,也不用一遍遍的听着白衣的男子在自己的耳边呢喃,段伶儿,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

青筋暴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是变得越活越窝囊,连他自己都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

天空,乌云密布,不知道究竟忍了多久,终究是一道天雷而下,震了人的耳膜,夏宏赶忙把春漪和雀儿带到了屋子里面,关上了门,屋内的小五依旧睡着,也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的睡得,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响在耳侧,陆公子侧目瞧着她,却是忍不住轻轻叹息。

屋内,是吃了一半的鸡蛋饼,夏宏咽了两口唾沫,春漪瞧着他的模样,眉目淡淡,开口道:“饿了?”

夏宏似是委屈地摸了摸自己得肚子看着春漪点了点头,春漪向着屋子里面走去,想要敲门,却看见陆离向着自己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春漪一瞧,便瞧见了小五卧在榻上,像是睡了,春漪的动作不禁又是轻了几分,唇角轻张,声音很小:“夏宏饿了,我用你家的灶台给他做点东西吃。”

陆离点了点头,眉目又看向了榻上的姑娘,见她依旧睡得香甜,便是放心了。

夏宏的唇角动了动,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响,看见春漪的十指沾了阳春水,灶台前面的姑娘忙活的热闹,淡淡的香味扫过鼻尖,陆离本想轻抚姑娘脸颊的手掌却是突然僵了。

这样的温馨,这样的宁静,曾经,在他最噪乱的时期里面,也曾因为一个姑娘,想要停下来,想要结束这样的生活,安安静静的和姑娘走在一起,想要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等着姑娘为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十指紧扣,共看夕阳西落,笑声恬静,独看姑娘睡颜,相携到老。

可是越走,越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有些人,生来就不得平凡,有些人,注定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一刻也不得空闲,陆离废了太多的心机,终是统领三军,俯瞰万人,那一刻他是开心的,可是这一刻,他却发现他连累了太多的人,而他最不想连累的姑娘,却劳累的睡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竟是懦弱的连她明天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权力,一瞬,形同虚设。

他伸手,紧紧攥住姑娘的手掌,曾经,陆离的手掌冰冷刺骨,是姑娘的心,一点点将他温暖,让他的掌心一点点有了温度,如今,那个手凉的人,却变成了她,陆离的眉心紧锁,瞧着眼前的人,眸间炯炯,哪怕知道姑娘听不见,却还是声音定定:“今生今世,我一定护你安好。”

姑娘的身子轻轻的动了一下,手掌也是紧紧握住陆离的,陆离一怔,一瞬却猜不出姑娘是否睡了,只瞧着她伸了一个懒腰的模样,没有说话。

屋内,春漪总算是做好了东西,夏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抽了几下鼻子,赶忙夹了几道菜放在嘴巴里面,春漪坐在他的身边笑了笑,开口道:“怎么样,我做的饭菜虽然没有小五姐做的好吃,但是也是凑合的。”

夏宏吃的狼吞虎咽,抬头看着姑娘的眸子,开口道:“不不不不,你做的饭最好吃!”爱上一个人,这个人做什么,在你的眼中都是好的。

春漪摇了摇头,突然发现这个孩子那般的可爱,一顿自己做的饭菜,一个在自己身旁吃的狼吞虎咽的未婚夫,春漪抿了抿唇角,原来幸福,如此简单。

皇城千里,却不及某人两步,戒备森严,却若入无人之地,一身白衣,哪怕是锦衣卫见了,也是要躲上几分,骨扇轻摇,一步步,向着宫内走去。

终究到了最后的一关,一身紫衣的公子拦住了白衣的人,眼眸上下打量着他的模样,像是带了几分不屑,白衣公子拱手,却不行跪拜之礼,眉心轻挑,淡淡道:“草民叩见大人。”

要说眼前这紫衣的人,皇城之内怕是没人敢惹,男生女貌的俊俏模样,再加上身材之好,此人早已被女皇设为第一男宠张剑晨。

张剑晨的眼眸轻蔑的瞥了一眼来人,见他连大礼都没有行,心中自然是有几分愤怒,却在这皇宫之中也不好发泄,便知道凉凉道:“你便是云家的传人云泽?”

云泽浅笑:“正是。”

“本官听说你什么都能算,那你便来算算,本官何时升官?”

句句轻佻,张剑晨又是向着眼前的人瞧了瞧,唇红齿白,倒也是个眉目俊俏的少年,若是让他见了陛下,这还得了,张建晨的眉目向着上面挑了挑,自然之间带了几分嫌弃的意味,这样的表情被云泽瞧在眼中,却是淡淡道:“天机,不可泄露。”

张剑晨一听他这话,眉目更是带了怒,唇角蹦出一丝冷笑:“哟,听说您可是我昭阳国的第一神算,被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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