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还在为沈漓那日呛了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刘月蓉看了皱起眉头,一甩手绢,劝道:“若儿你就是太沉不住气,如今那个小贱人也不受宠,败坏了自己名声到头来后悔还来不及,你爹如今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平日里干的那些过分事情最好收敛一点。”
“娘,我就是气不过,她凭什么那样说我,现在看见那贱人的脸我都恨不得撕了她。”沈若咬牙,眼中满是怨毒光芒。
刘月蓉板起脸,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以为你跟柳子宁的那点事情就没人知道?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住,以后到了别人家里,还能指望你?”
“娘,我就是见不得她得意。”
刘月蓉毕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否则这么多年也不可能骗过沈易征,在这个家中受宠。
“说了你多少次,要沉得住气,还有你俩的事情最好收敛一点,柳子宁是什么人?还需要娘提醒你吗?你将来可是要嫁入皇家的,趁早断了才好。”
沈若撇嘴,内心却迟疑不定,柳子宁虽然对她很好,但是跟权势比起,显然她更留恋的,柳家根本给不起,也许娘说的没有错,她真的应该先收拾了那个贱人。
“你爹的寿辰就要到了,认真琢磨一下送什么礼物可以讨他欢心。”
“娘,女儿知道了。”
顾着对付沈漓的母女二人都不曾发现,那个她们视为眼中钉的柔弱女子,早已经变成了心狠手辣的人,若是就此收手,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性命,这一次,命运的齿轮不再会覆辙。
沈易征毕竟是朝中官员,寿辰许多同僚自然也该来祝贺,府中从天亮开始便一直忙到了天黑,他本人也趁此机会笼络了不少人心,据说为了讨好某重臣的夫人,特意花重金请了祁阳城最有名的花旦。
可以说是今夜的重头戏,沈漓知道此刻并不适合露脸,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从开场一直坐在了戏台下,全神贯注。
刘月蓉跟沈若早就商量好了,柳子宁既然甘愿来当这个靶子,她们当然要好好利用,否则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机会,今天是沈易征的寿辰,如果沈若做出了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一定会让他雷霆盛怒,从此之后都不受宠。
“姐姐莫非很喜欢这个花旦,你今夜可是从开戏到现在都不曾离开过这里呢,那边也来了许多官宦家的千金,姐姐也该过去打个招呼走动走动。”沈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盛装之下的确光彩夺目。
沈漓笑着又看了一眼戏台上,画面与记忆里重叠,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流转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冰冷。
“妹妹既然有这份闲心,不如你代我去便是,那些官家小姐平日里跟你似乎素来私交甚好,如此相处起来更是自在些。”
沈若见到她这个态度,有些急了,沈漓若是不离开这里,她怎么能施展自己的计划,想到这里,又将怒气压下,扯开了笑容。
“姐姐怎么会这样想,多结交一些人不是更好么,你难道就不为爹想一下,再说今日人家都已经上门了,如此避而不见是否说不过去?可不是身为主人家应有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前世若不是听从了你的毒计,我又怎么可能会当着众人的面出丑,下不了台,更导致日后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
“这些似乎与你无关,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我跟你过去吧。”
沈若一听,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只可惜一切早已经在沈漓的算计之中。
“既然这样,这场戏也快结束了,那日在书房前的事情是妹妹不对,不如在这里以茶代酒,敬姐姐一杯吧,希望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妹妹计较这件事情了。”
沈漓看着她手中的杯子,伸手接了过来。
“既然妹妹这么诚心道歉,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说着将杯中的茶饮了下去,眼角的余光不曾离开过沈若。
茶水中被做了手脚,沈漓再清楚不过,但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换掉,沈若喝下那杯才是下了药的,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们都不客气,我又何必当好人。
沈若心中盘算着时间,又四处打量了一圈,脸上一直挂着笑,这时刘月蓉竟然也出现了,后面还跟着洛诗烟,沈漓的眉头皱了皱,很快迎上去。
“娘,你不是身体不适,怎么又过来了?”沈漓记得明明来之前跟她打过招呼,最后娘推脱说身体不适便没出来。
“没事,怎么说今日也是你爹寿辰,我若不出来也有些说不过去。”
沈漓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月蓉一眼,心下了然,她娘亲的性格根本就不喜欢热闹,如果不是她们设计好要利用自己达到目的,又怎么会在这个日子里怂恿她出现。
想到这里,沈漓更是生气,脸上却没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游戏要慢慢玩,否则最后她们母子太得意。
“大娘这今夜的花旦可是爹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你可得好好看看,真的十分精彩呢。”
洛诗烟笑笑点了下头。
“姐姐我们过去吧。”
她担心时间太长药效发作,催促起来,又对着洛诗烟跟刘月蓉欠身,乖巧无比道:“大娘,娘,我带姐姐过去认识一下那些官家小姐,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也好,去吧。”
沈漓任由她扯着衣袖,快步快速的朝门外走,过了回廊的时候,脚步才慢了下来,